第807章 最后的黑夜
下午。
小林田中也顾不及吃饭，周于峰离开之后，开始整理起第二部分广告的相关内容。
其主要说明的一点，就是经过多次实验之后，更改卡槽型号的收录机，所播放出来的声音更加流畅，且卡槽的规格，是与牛丹丹、卢恩予等歌星，正版专辑的磁带是一致的。
由三家大品牌联合申明，这就是发展的趋势。
整理完相关方案后，小林田中先是通知了广告部，让其联络各地的报社，务必在明天的时候，将宣传刊登出来，也同时在各售卖店，开始销售新的机型。
安排好相关的工作后，小林田中便联络夏普、三洋的负责人，一同前往了京都电视台，做专访栏目，并且拍摄新的广告。
因为之前已经与庚台长洽谈好了相关的工作，对小林田中他们的事是往前安排，到了电视台广告部之后，便当即开始了专访与新广告的录制。
不过让小林田中感到疑惑的事，此次前来，并没有见到巫副台或者是庚台长，相关的同志也没有去通知对方，在原来的工作中，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
与此同时，夏为外贸办事处。
经理级别的职工，正在周厂长的办公室里开着会议，而负责盗版磁带管制工作的朱青水，也在其中，但他的级别是还没有提上来的，此刻正襟危坐，格外的认真。
“从后天开始，正式销售专辑磁带。”
周于峰沉声说道，但这句话立即使得所有的经理都直起了腰，表情变得认真下来，堆积在库房里的磁带终于是要开始销售了。
“目前就京都地区来看，青水同志整治盗版磁带的工作，落实得非常到位，磁带自由市场，至少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售卖盗版专辑了，现在推行专辑，销售环境确实比之前非常合适。”
乾进来望了一眼朱青水后，开始发言。
此时在座的所有人，只是认为，周厂长为提升收录机与专辑的销售量，才严格开展盗版磁带的管制工作，这是因果关系，但无论如何，问题都得不到根本的剔除。
无论以哪种方式，到时候还是盗版满天飞，且收录机与专辑的销量，热度过去之后，只会是越来越差。
其他人皆是点了点头，认可乾经理的这番话。
“田亮亮，明天你去通知各售卖店，包括磁带厂，后天销售专辑的消息提前通知，最好是登报宣传，另外具体的活动，也跟销售店提前确定好。”
周于峰继续分配着工作，田亮亮也立即站了起来，沉声应着。
“朱青水，从明天开始，严查的力度还要加大，与工商局的同志配合好工作，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工作组了。”
周于峰说着，露出来一抹笑容。
这段时间朱青水的工作，要明显比其他地区更有成效，等时间合适后，也会顺理成章地将这位上心手头工作的职工，晋升为经理。
“周厂长！”
朱青水激动地叫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能够参加经理级别的会议，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干的工作，专辑开始售卖之后，管制工作我们小组肯定要更加努力的去落实！”
“好，不错，你们小组...”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周于峰的话语，稍有停顿后，伸手接了起来。
“周厂长？”
对方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牛队？”
周于峰疑惑道。
“周厂长，是我，你回来就好，我现在在医院，你表舅突然晕倒了，过来看看吧。”
牛丹丹额头上溢出一层汗珠，紧紧握着电话筒说道。
“什么！严重不严重？什么原因造成的？”
周于峰的声音瞬间变形，蹭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
“巫叔现在是醒了，自己说是累的，具体的检查还没有出来，不过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
牛丹丹赶忙又说道，这也让周于峰长吁了一口气，老人这段时间应对彩排与广告的业务，确实是太累了，只要不是其他不好的原因导致的晕眩就好。
“那好，牛队，告诉我哪家医院，我立马过去。”
周于峰低语道，满手心的汗珠，听着牛丹丹说清楚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
“于峰，怎么了？”
田亮亮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问道。
“没事，先散会吧，大伙先休息，晚上等我回来还要补个会。”
周于峰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声后，便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而衣架上的外衣也忘了穿。
很快，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子，疾驰在街道中...
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周于峰便赶到了医院，此时牛丹丹用围巾裹着面部，在一层楼道里等着他，虽是这样，还是引得路过的人瞩目。
“牛队，你先让黑子送你回去，不然你的身份太特殊。”
周于峰快速说了一声。
“哎呀，没事，我也想看看巫叔，走吧，跟着我上去，好在是刚刚片子出来了，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累得。”
牛丹丹随即大步走在前面，周于峰也便跟在身后，快步往着楼上走去。
病房里，庚台长和韩睿文都在，郝秀梅和巫静云也是前脚刚赶来这里，倒是出乎意外的，工商局赵局，赵建民也在这里。
正巧赵建民在庚台办公室里说着周于峰管制盗版磁带的事，连连埋怨，本来年底的工作量就大，现在还要给他周厂长做这项工作。
突然巫宏俊就晕睡在沙发上，两人忙活着，赶忙将其送来了医院。
周于峰推门进去时，这些人在巫宏俊的病床边说着话，且巫叔也是一言一语地搭着话，这也让周于峰将心一下踏在了肚子里。
“呦，于峰你回来了，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来。”
正对面的郝秀梅看到了周于峰，连忙摆手说道，两人的关系很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众人也随即望向了门口，赵建民看到那张脸，不禁皱起了眉头。
“表舅。”
周于峰柔声叫道，快步走到了病床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正要跟你说飞翔的事，人家回来的时间都已经确定好了。”
巫宏俊笑语道，但看到周于峰的第一眼后，先想到的，还是他求自己办的那些事。
“昨天夜里。”
周于峰低语一声，被巫叔的话所感动，心里温暖的同时，更是心疼这位务实的老人，俯下身子后，紧紧将其的手握在手心里。
满手的茧子，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是吃苦走过来的。
“表舅妈，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吧？”
周于峰抬起头看向郝秀梅，沉声问道。
“好在是没什么事，就是累的。”郝秀梅点点头说道。
“老巫，好好休息几天，彩排的事我亲自来抓，广告部也交由其他人来负责。”
庚英毅的话音刚落，巫宏俊就摇摇头，连忙说道：
“就是血糖低，中午没吃好，没什么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明天可以照常工作。”
“人家庚台都让你休息几天了，你就好好休息，又不是离了你，人家电视台就不转了。”
郝秀梅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随之巫静云也上前批判起了父亲，母女两人一言一句说着巫宏俊，倒像是个孩子在挨批，引得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缓和。
找到合适的机会，赵建民语气怪调地说了起来：
“这年轻人可是没咱们这一代务实了，看看老巫对待工作多认真，是自己的责任，就要自己来责任，从来不会推卸给其他人。”
这句话说给谁听，再明显不给过了，牛丹丹蹙着眉头，斜眼瞪了赵建民一眼，脸面很是挂不住。。
“于峰，到了年底了，赵局那边的工作量很大，落在每一位职工的头上，每天都是加班加点工作的，现在管制盗版磁带还要特意抽调一部分人，工作压力就更大了。”
巫宏俊看着周于峰说了起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于峰的身上，韩睿文撇撇嘴，一脸的嫌弃，觉得他太自私了。
周于峰轻点了下头，稍有停顿后，看向了赵建民，态度谦和地说道：
“赵局，后天就要开始销售专辑磁带了，可以的话，盗版的管制工作再持续上一个礼拜，到时候就不麻烦咱们的工作人员了。”
赵建民特意看了眼巫叔后，才是应道：“那行吧，我们这边再劳累一点，管制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过...”
突然，赵建民的语气变了，满是指责地说道：
“什么叫不务实，和稀泥，周厂长你可得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别自己的厂子出了什么经营问题后，给我写检举信！”
“不会的，赵局，是我们厂里自己的问题，你尽职尽责，在我们企业身上很用心。”
周于峰点头说道，话语轻柔，自是不可能说些什么强硬的话，让巫宏俊脸上难堪。
“尽职尽责不敢当，只求我踏踏实实工作，不要被诬赖就好。”
赵建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心里的这根刺总算是拔了出来，他是一个多心多虑的人，稍有一点事，就会不断地往坏的那一方面想。
管制工作就再持续上一个星期，还有其他工作，是需要高材生张奇志才能完成的。
之后一伙人又闲聊了些时间后，也便准备离开了，着急送巫宏俊过来，谁都没有骑自行车，此时的天已经是黑了下来。
出了医院后，周于峰以咐黑子，让其先把庚台长，赵建民，以及巫叔他们一家三口先送回去，之后再回来接牛丹丹他们，自己则是准备打面的车先回去，节约时间。
在黑子开车走时，韩睿文看向他说道：“向萍同志，一会来街头的那家全聚德，姐请你吃烤鸭。”
等车子驶离医院后，韩睿文揽住了牛丹丹的胳膊，看向周于峰，撇撇嘴道：
“走吧，周厂长，等不上你请客，索性就我请你，我们去吃顿烤鸭。”
周于峰却是为难地看了眼手表，吃饭的事，已经拒绝了韩大记者多次，眼下还得拒绝。
“韩记者，下次，下次我请你，这人们还等着我开会，你跟牛队吃好。”
匆匆说了一句后，周于峰便快步离开。
“你！什么人啊！你叫我也不去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韩睿文蹙眉喊了一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
与此同时，在一家外资饭店里。
沈佑明领着公司里的销售经理们，在包间里吃饭。
第二批收录机在本月二十号的时候，就要在全国各地的销售店里开始售卖，为此提前给职工们鼓劲加油，且下达工作任务。
而得益于借着三大品牌的技术革新，第二批的吉祥收录机，也如索尼、三洋、夏普那些大品牌一样，让人们变得更加期待。
“各位，马上就要开售第二批吉祥收录机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保持现有的工作积极性，把咱们的销量再提高一层，争取超过三大品牌。”
沈佑明站起来高举酒杯，大声渲染着，话毕之后，所有人都举着酒杯站了起来，说了一些激情的话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其中韩慧慧也是如此，沈自染看着父亲，犹豫了好久后，轻抿了一口酒。
林元肯的事，一直萦绕在沈自染的心头，所有的人，包括韩慧慧和大哥沈自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此刻，沈自强正坐在江同光的身边，低头窃窃私语着...
很晚的时候，聚会才结束，沈佑明喝了很多，不想多折腾，便直接在酒店里睡下。
酒精的麻痹，让沈佑明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莫名其妙想起了很多事...
在临水市搞养殖的时候，也是在冬天的夜里，沈佑明把一个人摁到了冰冷的湖水里，凭什么你干这买卖，最后那人不再动弹，冻死在湖水里！
慢慢的，沈佑明睡了过去，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总是听到特别奇怪的叫声：
“咕咕秒...咕咕秒...”
一声接着一声，当时淹死那个人的时候，好像是树上也爬着那么一个玩意，此刻叫了起来......
......
夏为办事处，周于峰的办公室里。
临近十点的时候，才开完了补充会议，周于峰站在窗户边，望着对面黑漆漆的一栋楼，在原来，那可是云喜冰箱的办事处！
“于峰，还不睡吗？明天还有一大堆事，你得补充睡眠。”
解波俊整理着文件，开口问道。
“我等明天...”
周于峰的面容变得阴冷，他要等到明天...
等明天...
......
小林田中也顾不及吃饭，周于峰离开之后，开始整理起第二部分广告的相关内容。
其主要说明的一点，就是经过多次实验之后，更改卡槽型号的收录机，所播放出来的声音更加流畅，且卡槽的规格，是与牛丹丹、卢恩予等歌星，正版专辑的磁带是一致的。
由三家大品牌联合申明，这就是发展的趋势。
整理完相关方案后，小林田中先是通知了广告部，让其联络各地的报社，务必在明天的时候，将宣传刊登出来，也同时在各售卖店，开始销售新的机型。
安排好相关的工作后，小林田中便联络夏普、三洋的负责人，一同前往了京都电视台，做专访栏目，并且拍摄新的广告。
因为之前已经与庚台长洽谈好了相关的工作，对小林田中他们的事是往前安排，到了电视台广告部之后，便当即开始了专访与新广告的录制。
不过让小林田中感到疑惑的事，此次前来，并没有见到巫副台或者是庚台长，相关的同志也没有去通知对方，在原来的工作中，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
与此同时，夏为外贸办事处。
经理级别的职工，正在周厂长的办公室里开着会议，而负责盗版磁带管制工作的朱青水，也在其中，但他的级别是还没有提上来的，此刻正襟危坐，格外的认真。
“从后天开始，正式销售专辑磁带。”
周于峰沉声说道，但这句话立即使得所有的经理都直起了腰，表情变得认真下来，堆积在库房里的磁带终于是要开始销售了。
“目前就京都地区来看，青水同志整治盗版磁带的工作，落实得非常到位，磁带自由市场，至少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售卖盗版专辑了，现在推行专辑，销售环境确实比之前非常合适。”
乾进来望了一眼朱青水后，开始发言。
此时在座的所有人，只是认为，周厂长为提升收录机与专辑的销售量，才严格开展盗版磁带的管制工作，这是因果关系，但无论如何，问题都得不到根本的剔除。
无论以哪种方式，到时候还是盗版满天飞，且收录机与专辑的销量，热度过去之后，只会是越来越差。
其他人皆是点了点头，认可乾经理的这番话。
“田亮亮，明天你去通知各售卖店，包括磁带厂，后天销售专辑的消息提前通知，最好是登报宣传，另外具体的活动，也跟销售店提前确定好。”
周于峰继续分配着工作，田亮亮也立即站了起来，沉声应着。
“朱青水，从明天开始，严查的力度还要加大，与工商局的同志配合好工作，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工作组了。”
周于峰说着，露出来一抹笑容。
这段时间朱青水的工作，要明显比其他地区更有成效，等时间合适后，也会顺理成章地将这位上心手头工作的职工，晋升为经理。
“周厂长！”
朱青水激动地叫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能够参加经理级别的会议，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干的工作，专辑开始售卖之后，管制工作我们小组肯定要更加努力的去落实！”
“好，不错，你们小组...”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周于峰的话语，稍有停顿后，伸手接了起来。
“周厂长？”
对方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牛队？”
周于峰疑惑道。
“周厂长，是我，你回来就好，我现在在医院，你表舅突然晕倒了，过来看看吧。”
牛丹丹额头上溢出一层汗珠，紧紧握着电话筒说道。
“什么！严重不严重？什么原因造成的？”
周于峰的声音瞬间变形，蹭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
“巫叔现在是醒了，自己说是累的，具体的检查还没有出来，不过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
牛丹丹赶忙又说道，这也让周于峰长吁了一口气，老人这段时间应对彩排与广告的业务，确实是太累了，只要不是其他不好的原因导致的晕眩就好。
“那好，牛队，告诉我哪家医院，我立马过去。”
周于峰低语道，满手心的汗珠，听着牛丹丹说清楚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
“于峰，怎么了？”
田亮亮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问道。
“没事，先散会吧，大伙先休息，晚上等我回来还要补个会。”
周于峰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声后，便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而衣架上的外衣也忘了穿。
很快，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子，疾驰在街道中...
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周于峰便赶到了医院，此时牛丹丹用围巾裹着面部，在一层楼道里等着他，虽是这样，还是引得路过的人瞩目。
“牛队，你先让黑子送你回去，不然你的身份太特殊。”
周于峰快速说了一声。
“哎呀，没事，我也想看看巫叔，走吧，跟着我上去，好在是刚刚片子出来了，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累得。”
牛丹丹随即大步走在前面，周于峰也便跟在身后，快步往着楼上走去。
病房里，庚台长和韩睿文都在，郝秀梅和巫静云也是前脚刚赶来这里，倒是出乎意外的，工商局赵局，赵建民也在这里。
正巧赵建民在庚台办公室里说着周于峰管制盗版磁带的事，连连埋怨，本来年底的工作量就大，现在还要给他周厂长做这项工作。
突然巫宏俊就晕睡在沙发上，两人忙活着，赶忙将其送来了医院。
周于峰推门进去时，这些人在巫宏俊的病床边说着话，且巫叔也是一言一语地搭着话，这也让周于峰将心一下踏在了肚子里。
“呦，于峰你回来了，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来。”
正对面的郝秀梅看到了周于峰，连忙摆手说道，两人的关系很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众人也随即望向了门口，赵建民看到那张脸，不禁皱起了眉头。
“表舅。”
周于峰柔声叫道，快步走到了病床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正要跟你说飞翔的事，人家回来的时间都已经确定好了。”
巫宏俊笑语道，但看到周于峰的第一眼后，先想到的，还是他求自己办的那些事。
“昨天夜里。”
周于峰低语一声，被巫叔的话所感动，心里温暖的同时，更是心疼这位务实的老人，俯下身子后，紧紧将其的手握在手心里。
满手的茧子，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是吃苦走过来的。
“表舅妈，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吧？”
周于峰抬起头看向郝秀梅，沉声问道。
“好在是没什么事，就是累的。”郝秀梅点点头说道。
“老巫，好好休息几天，彩排的事我亲自来抓，广告部也交由其他人来负责。”
庚英毅的话音刚落，巫宏俊就摇摇头，连忙说道：
“就是血糖低，中午没吃好，没什么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明天可以照常工作。”
“人家庚台都让你休息几天了，你就好好休息，又不是离了你，人家电视台就不转了。”
郝秀梅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随之巫静云也上前批判起了父亲，母女两人一言一句说着巫宏俊，倒像是个孩子在挨批，引得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缓和。
找到合适的机会，赵建民语气怪调地说了起来：
“这年轻人可是没咱们这一代务实了，看看老巫对待工作多认真，是自己的责任，就要自己来责任，从来不会推卸给其他人。”
这句话说给谁听，再明显不给过了，牛丹丹蹙着眉头，斜眼瞪了赵建民一眼，脸面很是挂不住。。
“于峰，到了年底了，赵局那边的工作量很大，落在每一位职工的头上，每天都是加班加点工作的，现在管制盗版磁带还要特意抽调一部分人，工作压力就更大了。”
巫宏俊看着周于峰说了起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于峰的身上，韩睿文撇撇嘴，一脸的嫌弃，觉得他太自私了。
周于峰轻点了下头，稍有停顿后，看向了赵建民，态度谦和地说道：
“赵局，后天就要开始销售专辑磁带了，可以的话，盗版的管制工作再持续上一个礼拜，到时候就不麻烦咱们的工作人员了。”
赵建民特意看了眼巫叔后，才是应道：“那行吧，我们这边再劳累一点，管制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过...”
突然，赵建民的语气变了，满是指责地说道：
“什么叫不务实，和稀泥，周厂长你可得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别自己的厂子出了什么经营问题后，给我写检举信！”
“不会的，赵局，是我们厂里自己的问题，你尽职尽责，在我们企业身上很用心。”
周于峰点头说道，话语轻柔，自是不可能说些什么强硬的话，让巫宏俊脸上难堪。
“尽职尽责不敢当，只求我踏踏实实工作，不要被诬赖就好。”
赵建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心里的这根刺总算是拔了出来，他是一个多心多虑的人，稍有一点事，就会不断地往坏的那一方面想。
管制工作就再持续上一个星期，还有其他工作，是需要高材生张奇志才能完成的。
之后一伙人又闲聊了些时间后，也便准备离开了，着急送巫宏俊过来，谁都没有骑自行车，此时的天已经是黑了下来。
出了医院后，周于峰以咐黑子，让其先把庚台长，赵建民，以及巫叔他们一家三口先送回去，之后再回来接牛丹丹他们，自己则是准备打面的车先回去，节约时间。
在黑子开车走时，韩睿文看向他说道：“向萍同志，一会来街头的那家全聚德，姐请你吃烤鸭。”
等车子驶离医院后，韩睿文揽住了牛丹丹的胳膊，看向周于峰，撇撇嘴道：
“走吧，周厂长，等不上你请客，索性就我请你，我们去吃顿烤鸭。”
周于峰却是为难地看了眼手表，吃饭的事，已经拒绝了韩大记者多次，眼下还得拒绝。
“韩记者，下次，下次我请你，这人们还等着我开会，你跟牛队吃好。”
匆匆说了一句后，周于峰便快步离开。
“你！什么人啊！你叫我也不去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韩睿文蹙眉喊了一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
与此同时，在一家外资饭店里。
沈佑明领着公司里的销售经理们，在包间里吃饭。
第二批收录机在本月二十号的时候，就要在全国各地的销售店里开始售卖，为此提前给职工们鼓劲加油，且下达工作任务。
而得益于借着三大品牌的技术革新，第二批的吉祥收录机，也如索尼、三洋、夏普那些大品牌一样，让人们变得更加期待。
“各位，马上就要开售第二批吉祥收录机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保持现有的工作积极性，把咱们的销量再提高一层，争取超过三大品牌。”
沈佑明站起来高举酒杯，大声渲染着，话毕之后，所有人都举着酒杯站了起来，说了一些激情的话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其中韩慧慧也是如此，沈自染看着父亲，犹豫了好久后，轻抿了一口酒。
林元肯的事，一直萦绕在沈自染的心头，所有的人，包括韩慧慧和大哥沈自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此刻，沈自强正坐在江同光的身边，低头窃窃私语着...
很晚的时候，聚会才结束，沈佑明喝了很多，不想多折腾，便直接在酒店里睡下。
酒精的麻痹，让沈佑明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莫名其妙想起了很多事...
在临水市搞养殖的时候，也是在冬天的夜里，沈佑明把一个人摁到了冰冷的湖水里，凭什么你干这买卖，最后那人不再动弹，冻死在湖水里！
慢慢的，沈佑明睡了过去，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总是听到特别奇怪的叫声：
“咕咕秒...咕咕秒...”
一声接着一声，当时淹死那个人的时候，好像是树上也爬着那么一个玩意，此刻叫了起来......
......
夏为办事处，周于峰的办公室里。
临近十点的时候，才开完了补充会议，周于峰站在窗户边，望着对面黑漆漆的一栋楼，在原来，那可是云喜冰箱的办事处！
“于峰，还不睡吗？明天还有一大堆事，你得补充睡眠。”
解波俊整理着文件，开口问道。
“我等明天...”
周于峰的面容变得阴冷，他要等到明天...
等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