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国师师无星


沐云姝刺进去的角度十分刁钻,顺着他的眼睛直接扎进他的脑子里。
她再用力一搅,太监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沐云姝做完这些有些虚脱地坐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
她忍不住道:“尼玛,吓死老子了!”
她这一次能反杀成功,固然和她的冷静有关,还有着三分运气,以及太监对她的轻视。
她不知道太监还有没有其他的同谋,她却知道,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危险,她得赶紧回她住的宫殿。
于是她把簪子从太监的眼睛里拔了出来,再把簪子上的血在太监的身上擦了擦,便往回走。
只是她往回走时,却悲催地发现她迷路了。
原因也简单,宫里的路原本就回廊众多,极容易迷路。
再加上她过来的时候,一心想着如何自救,也没太注意怎么走的,此时迷路再正常不过。
她不知道藏匿在暗处还有多少杀机,也不敢去问人,只能挑大路走,希望能遇到人,到时候好问路。只是她的运气不算好,这一路走过来一个人都没有,旁边的宫殿也都黑漆漆的。
她走了好一会,才看见前面有灯,略想了一下,便决定去碰碰运气。
她敲响房门却没有人来开,她有些好奇,伸手一推,那扇门便推开了。
里面点着灯,却没有看见人。
她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沐云姝不敢乱闯,便准备退出房间,然后她吃惊的发现方才打开的那扇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她去拉门,门被关得死死的,根本就拉不开。
她伸手按了一下眉头:“这又是闹哪一出?姐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潜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她伸手把簪子拔下来,静待里面的危机。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屋子里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倒是里面,有极悦耳的琴音传来。
沐云姝觉得自己反正都被关在这里了,还不如进去看看。
她穿过第一间屋舍后,便进入一个空旷的大殿。
大殿顶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漫天星辰,星星还不时发着光。
大殿整体布置是自然风,里面种了不少植物,那些植物有的开着花,有的抽着穗,看起来十分田园。
大殿里还有约莫三尺来宽的小溪穿流而动,混着不远处的琴音,便又透出了些许禅意。
如果沐云姝是不是知道自己在皇宫里,此时怕是都觉得到了某处荒野之中。
这里虽然让沐云姝觉得十分古怪,却没让她感觉到危险。
纵然如此,她还是将手里的簪子紧紧握着,以防遇到突发状况。
她顺着琴声一路往前,便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点着几盏风灯,照亮了前面的院子。
此时不过四月,明明不是萤火虫飞舞的季节,她却看见院子里有不少萤火虫在飞舞。
夜幕深深,琴音飘荡,飞萤起舞,是极浪漫的场景,可是她此时却觉得有些诡异。
在前面的一个极古朴的亭子里,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在抚琴。
他背对着沐云姝而坐,琴声悠扬,在这清冷的夜空里男子仿似不是活人,似马上就在飞升登仙。
沐云姝活了两辈子,只有一个人会给她这种感觉。
她忍不住道:“国师?”
师无星没有回头,一边弹琴一边道:“今日一早卜卦说今晚会有贵客到,没想到是定王妃。”
他的声音空灵清雅,与这夜色融为一体,莫名让沐云姝想到“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句诗。
她笑道:“国师连这个都能算到,那国师可知我今夜是因何而来?”
师无星恰好一曲弹罢,他伸手轻轻按了一下琴弦,琴音尽散。
他缓缓起身,从亭子里走出来道:“本无害人心,却被迫拼命,定王妃辛苦了。”
沐云姝:“……”
她上次见到师无星的时候就觉得他挺邪门的,此时听到他这句话,她就觉得他更加邪门了。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不过问,飘乎于尘世之外。
她轻笑道:“听不懂国师在说什么。”
师无星微微一笑,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只道:“定王妃喝什么茶?”
沐云姝只觉得他一笑就如暗夜里绽开的昙花,又美又神秘,透着极致勾人的味道,却又让人自惭开秽。
她笑道:“我名声不好,若让人看见我和国师在这里喝茶,只怕国师的名声会受损。”
师无星淡声道:“这事简单,不让人看见不就好了?”
他说完雪色袖袍一拂,寂静的庭院里有什么东西响起,暗藏的阵法浮动,透着危险的气息。
师无星见她面色大变,温声道:“定王妃不用怕,这阵法只会隔阻止外面的人闯进来。”
“你在里面不乱跑,便不会有事。”
他说完也不知道按到哪里,庭院的地上裂开一道口,里面探出一张石桌。
石桌上放着一壶烧开的水和套茶具。
石桌伸到一定程度之后,地面又得重新合拢,一点缝隙都看不到。
沐云姝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后道:“还是国师会玩。”
师无星微微一笑:“不如定王妃巧施妙手将太后治得服服帖帖。”
沐云姝的动作一顿,挤出笑容道:“国师真会开玩笑,我对太后只有尊敬,绝不敢生出半点不敬的心思。”
师无星坐下来优雅从容的泡茶:“定王妃不必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我也不会说出去,因为说出去对我并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他说到这里悠然一笑:“我这人最怕麻烦。”
沐云姝上次见他就觉得看不透他,今夜更觉得他神神叨叨,这种人她一向敬而远之。
她笑道:“他们说国师卜卦极灵,可是我看国师,却觉得国师卜卦全靠猜,还猜得十分离谱。”
“我对太后拳拳孝心,到了国师这里却变成了我要害他,这样编排我会不会不厚道?”
她说到这里面色一冷:“我不过是第二次见到国师,和国师似乎并没有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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