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破案了,是谁鬼迷了心窍

    午饭没混上,晚上的酒周向阳怎么也给讨回来。

祁家军的落脚地是一处原本荒废的破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屋子虽破旧,可是热闹却不少。

今天,祁硕买了酒肉,让众人一起喝。

难得有这样的福利,祁家军都沸腾了,喝酒吃肉,段子乱飞,口嗨不止。

周向阳在里头喝了些,就抱着酒坛子到外头找祁硕。

找了一圈才看到靠在草堆旁的祁硕。

身旁摆着两三个空坛子。

这是已经喝了不少了。

周向阳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祁硕转头看到他,按了按眼睛坐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祁硕问道。

“你怎么不进来?”

周向阳反问他。

“不是怕你们不自在么?”

祁硕的身份在那,就算他对下属再亲近,也不可能让人全无顾忌,心里有顾忌,吃喝就不会尽兴。

周向阳把酒罐子踢开些,坐在了祁硕边上,边把酒坛递给他,边调侃道。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哭。”

“白天没有打够,还想再来一架?”

祁硕没好气地瞪他,手却自然地接过酒坛子。

“不打了,弄脏了,我媳妇要骂我,我还得自己洗。”

周向阳学着祁硕刚才的模样,躺了下来。

祁硕无语问苍天,这是什么臭屁兄弟,字字诛心。

他闷了一口酒,推开周向阳弯着的胳膊。

“那你怎么不去陪你的心肝宝贝,来找我做什么?”

“我心肝宝贝在你心肝宝贝那,我没处去啊……”

祁硕一口酒呛了喉咙,猛咳几声,又问。

“你,你说什么?”

周向阳立马躲开了些,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染上口水酒,才又坐了回来解释。

下午从周发达那回来时,他们路过李老头家,沈冬侨就说顺便去看一眼。

李老头高烧退了,一张老脸蜡黄蜡黄。

看他们来,笑得跟一朵风干腊梅花似的,撑着身子就要起来给他们拿吃的。

沈冬侨给他披上衣服,扶着他在院子外头晒了会太阳,又聊了会天。

周向阳闲着没事,顺手给人劈了几捆柴,还喂了鸡鸭。

那李老头终于知趣了一回,没有骂他臭小子,只是听说他们要离开村里后,红着眼睛拉着他的手再三交代,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媳妇。

废话,这还用他说,他媳妇他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要走的时候,就遇到了来给李老头送药的陆存远。

也不知道两人偷偷摸摸说什么,连他都不给听。

之后,他媳妇就扔下他,跟着“野男人”跑了。

气得他,现在还牙痒痒……

听完周向阳“颠三倒四”,“颠倒黑白”的控诉,祁硕忽然笑了起来,骂了一句活该。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好兄弟,可不是该有难同当。

“你看到他,他看起来怎么样?”

祁硕呼出一口浊气,没说名字。

“他,哪个他?谁怎么样?”

周向阳装傻,吃了祁硕一肘子后才老实回话。

“看着没什么精神,以前他喜欢挑拨离间,这次话不多,也没有朝我翻白眼。”

祁硕:“……”

这话说的,祁硕只能说周向阳该。

可是听着,心里头又一揪一揪的疼。

他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亲也亲了,又没有后悔药吃。

“其实,我看他对你挺好的,都没扇你巴掌。”

祁硕:“……”

谢谢,祁硕苦笑,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那是你不了解他,他打人从来不用巴掌,却比扇巴掌疼多了。”

祁硕真正了解陆存远,就是从那一次次无形的打击开始的。无懈可击的托词,拒人千里的眼神,还有每次往后退的那一小步,都能让祁硕疼得心如刀绞。

“你们打仗的,不是都讲士气么,你现在就相当于刚把敌人拉下马了,不上去追砍几刀,打算就这么萎了?”

祁硕忍了忍,终于明白陆存远喜欢挤兑周向阳是有原因的,他现在就忍不住想要扇他。

萎什么萎?

砍什么砍?

能好好说话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但是细想,又觉得周向阳话糙理不糙。

他现在已经是离弦的箭了,回不到头了。

于是祁硕又抱着那么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希冀,继续向“猪队友”请教。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么?”

“要我说,就一不做二不休。”

周向阳双手一合,手掌相对,发出了两声富有暗示性的闷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的……猥琐……

“妈蛋的?你再说!”

祁硕秒懂后,瞬间面红耳赤,又要跳脚踢周向阳。

吃过亏的周向阳聪明了,先发制人,摁着祁硕的腿。祁硕转身又去掰他的手臂,两人瞬间扭成一团。

周向阳脸红脖子粗,被祁硕压得呼吸困难,边用拳头捶打祁硕的后背,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别告诉我,你他么,没想过……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上!人就在你面前了,你自己怂……”

被周向阳锤得胸口震荡,祁硕也不好受,一口气出了就松了手。

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你说的容易,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了,我媳妇就喜欢我这样的。”周向阳眼神无比自豪地说道。

“啊啊啊啊!你他么住嘴!”

祁硕要疯了,

他都不知道这家伙那里来的盲目自信。

玉帝大爷,哦不,沈冬侨呢?

快点把你家傻比男人带走!

闹得没力气了,周向阳才好好说话。

“不过,祁硕,我一直想问你,你原来是不是在学我?”

周向阳盯着祁硕的胡子,抬了抬下巴。

“明显吗?”祁硕叹了一口气。

“挺明显的。”周向阳挤兑他。

“其实五年前剿匪的时候,你们见过一面……”祁硕回忆起那时候,眼神中带着那么些意气风发。

“不记得了……”

“他那时候还夸你了,”祁硕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说,这胡子留的好看,有关公的风骨。”

周向阳忽然就懂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祁硕。

“因为他说不错,你就留了这胡子?”

祁硕尴尬的要死,猛喝了一口,擦了擦胡子上的酒水撇了周向阳一眼。

“看破不说破是美德,兄弟。”

说出来,祁硕其实挺难为情的,也不知道就怎么把这句话记在心上了,想着如果能像周向阳这样,说不定他也能被陆存远夸上一句。

这下连周向阳都不说话。

他能说什么,分明是爱惨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祁硕叹气,周向阳也跟着叹气。

他眯着眼睛回忆了许久,想从稀烂的记忆中寻找陆存远的脸。

这得是怎么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不“妖男”,能把堂堂祁小将军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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