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恶霸做“工”

    周向阳打开包裹,里头都是满满当当的小点心。

孩子们围着过来,看得直流口水,却没有一个伸手的。

都乖巧地等着大人分。

李大爷擦干净手,边分边叨叨。

“这都快吃饭了,还买这些?”他一拍周向阳一下,“你个败家子儿……”

周向阳抱着二次受创的胳膊,小声嘀咕了一句:“败的又不是你家的子儿……”

“你说什么?”

李大爷一个刀眼过来,周向阳就不敢顶了。

“好~下次不买了……”

听到这话,拿着点心的孩子们都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好好好……叔不买,爷给你们买……”

哄着几个娃娃又露了笑脸。

周向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呵,

这口是心非的臭老头……

“白熊呢?”

周向阳看了一遍没见着人。

“熊叔叔在里面,给我缝啊贝贝……”

奶声奶气的小女娃吃着小糕点回道。

阿贝贝?

是什么东西?

周向阳满头问号,走进屋内,就看着白熊坐在床边,正在做针线活。

他人高马大,手指又粗,捏着一根绣花针坐在炕上,专心致志地缝补着一条小毯子,看着格外滑稽。

“干嘛呢?”

周向阳一出声,吓得白熊手一抖,针尖就戳进了指尖。

白熊含着手指,委屈地呜呜几声。

“周……爷……”

周向阳把小毯子拿过来,看了看。

小毯子看着有些年头了,还有很多破洞。

白熊蹩脚的针线活,简直是雪上加霜。

“明天我去买一条新的,别缝了……”

白熊却摇头。

用手指了指外头的小姑娘,然后又指了指小毯子。

“妈……妈……”

妈妈这个词,好像在各族语言中都是通用的。

周向阳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你缝不来,我去找个裁缝补一补。”

白熊放了针线,然后把小毯子折好放到了床上。

……

午饭上桌后,和周向阳想象的差不多,色香味通通没有。

“吃啊,吃吧……”

李大爷动了筷子,其他人才跟着吃。

王大宝一口没动,刚他自己尝过一口,鬼知道有多难吃。

幸好孩子们吃了糕点,都不饿。

只有白熊是个味觉“失灵”的主儿,狼吞虎咽。

其他人一个个拿着筷子举棋不定。

周向阳吃了一口后,那双能提起千斤重的手,就再也提不起筷子了。

王大宝做饭的手艺一如既往的没有进步,轮到他做饭的日子,大家都秒变小鸟胃。

所有人都坐着大眼瞪小眼。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王大宝第一个窜了出去,对着一桌人道,“我去!我去!”

没一会儿,王大宝抱着两件衣服回来了。

“谁啊?”李大爷问道。

“一个小厮,说掌柜的让我们两个人去做工,”王大宝又托着手里的衣服道。

“做什么工?”周向阳问。

王大宝一脸懵,摇头。

“让谁去?”二皮问。

王大宝一脸懵,继续摇头……

所有人:-_-||

“今天就我去吧,”周向阳先开了口,然后又冲着王大宝抬了抬下巴,“你,跟我一起去!”

“啊?哦,好……”

王大宝求之不得,跟在周向阳后头进屋换衣服。

“你们不吃饭就走?”李大爷站起来,抱着自己满满的饭碗问道,“还剩这么多呢?”

“都给白熊!”

周向阳隔着门板喊了一声。

两人很快跟着小厮走了。

去的时候,走的是后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进了谁家的地盘。

里头工人有不少,都各忙各的。

周向阳和王大宝就被安排搬搬东西,打打杂。

虽然啥也不会,但是周向阳一身的力气也还算有用。

王大宝这个没用的,被安排去分凉茶。

……

“据说,少当家回来了,你们看到了么?”

休息的间隙,一个木工开始聊起了八卦。

“我中午在,远远看到,老掌柜领了一个小公子进来,我看八成就是他了。”

“长什么样?”其他几个好事的,抱着茶碗凑过来问。

“没敢仔细看,很清秀,说话斯斯文文的……”

“我艹,不是说少东家是……”说话的人压着声音说,“是个傻子么?”

“不傻,能说话……看来外头传的都不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看一眼……”

“回来?”另一个人嘿嘿一笑,“我可听说那轿子去了洗月楼,这晚上不得睡在温柔乡里,来住这死过人的旧宅子干什么?”

“……”

正聊得起劲儿,后头就乒铃乓啷一声响。

地上的大茶缸破了个大洞,飞溅的茶汤烫到了蹲着的人屁股。

工人们被烫地开始跳脚。

门外头,抱着碗的王大宝则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内的周向阳。

周向阳大半个身体笼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

抬手比了个封喉的手势。

王大宝一脸惶恐,抿嘴点头,尿遁了。

*****

日头西落的时候,沈冬侨才坐着轿子回来。

沈宅门前的灯笼早早挂了起来。

“少东家,真的不用老奴陪着你去见……”

沈冬侨摇了摇头,“不必了,倪掌柜,你今天陪了我那么久,也辛苦了。”

倪经纶也没有坚持,给沈冬侨留了十几个看护。

沈冬侨心中感激,行了一礼。

就目前来说,沈冬侨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些护卫,再加上彦文濯留下的那些人,足够他安全度日。

下午的时候,沈冬侨听倪经纶讲了不少其他几个掌柜的事情。

知己知彼,放能百战百胜。

沈冬侨必须记住大量的细节,才能事半功倍。

晚饭的时候,沈冬侨喝了几杯酒,

不多,也就有些微醺。

刚刚修缮过的回廊,清漆的味道很重。

沈冬侨闻着却不觉得难闻。

他边走边看,

和模糊的记忆中的一样,也不一样。

沈冬侨微微眯着眼睛,脚步有些发飘。

倪经纶说过,人在偏厅等着他。

他摇了摇脑袋。

突然眼前一晃,

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进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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