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的父亲呢?

    北蛮和大盛对峙的多年之中,祁昭一直占领着上风。

他用半生的时间,把祁家军练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令北蛮闻风丧胆。

这些山匪曾被祁昭驱赶。

他们犹如豺狼,

几度回去,又几乎回来。

在夹缝之中做着丧尽天良的买卖。

最后终于有一天,有人愿意圈养他们,给他们重器,让他们去撕裂那道铜墙铁壁。

当他们得胜归来的那一刻,他们只知道除掉了一直以来的眼中钉。

却不知道,他们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大门被推开的刹那,

风就漏了进来。

咆哮着撞击在所有人的身上。

门内的一切物品都被吹得嘎吱作响。

火光跳动,是被点燃的复仇之火。

坐在门口的人,离得最近。

喉咙被刀刃划过。

他想要大喊有人偷袭,口中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咯咯声。

身躯就往后重重倒去。

“杀!”

大门被彻底撞开,祁家军鱼贯而入,

山匪们拔刀而起,目光凶狠地与其对望。

“妈的,送上门来了!都给我杀了!”

屋内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最后陷入了一片漆黑。

四处都是喊杀声。

片刻后,

厮杀声中,有人点燃了火把。

再次看清面前的场景,

门板上,地上,桌上都是殷红一片,

连风都吹不散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恍惚之中,

为首的山匪粗重喘气,

看到了一个酷似祁昭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瞬间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以为是地下的亡魂来找自己索命。

但是再看一眼,

那张脸却不一样,

他更年轻,更强壮,更危险。

祁硕长刀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落。

他踩着粘稠的鲜血步步紧逼。

犹如一条复仇的狼,死死盯着敌人。

被恶兽盯上的感觉,让人窒息和恐惧。

山匪往后退着,甚至不惜将刚刚才和他称兄道弟的人,推向祁硕的刀刃。

自己则试图从门口逃跑。

祁硕的刀被卡在胸腔的软骨之中,拔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只得连人带刀一起弃之。

赤手空拳地继续追击。

向前一跃撞在了山匪的背上。

山匪被撞倒在门槛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热,再抬头已是满头是血。

鼻梁骨断裂,深深凹陷一截。

用手一摸,都是粘稠的血液。

甚至眼睛因为撞击,也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他看不清逃跑的路,只能往黑暗中奔跑。

边跑边吐出口中带着血的牙齿。

他穿梭在人群之中,

推搡着身边垂死抵抗的山匪同伙,无力地嘶吼着。

“给我拦住他!”

可惜其他人也分身乏术。

没有了重炮的加持,这群山鸡野狗根本不是正规祁家军的对手。

祁昭蹲下身,随后捡了两块腰牌。

然后继续朝着山匪逃跑的方向追。

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尸体。

走几步都会绊住脚。

山匪想要跑进漫天的沙尘之中,却看到院子门口的长刀已经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别过来,你他妈别过来!”

山匪的腿已经彻底软了,转头对着祁硕嘶吼。

祁硕不紧不慢,用捏着腰牌的手,重拳打在对方的脸上,

那坚硬的腰牌,刚刚还是赌桌上的筹码,现在就成了打掉人门牙的利器。

山匪偏头躲避,沿着院子的围墙开始逃跑。

绕了半圈就是马厩。

马厩内臭气熏天,

这里堆放着的是曾到过这个驿站的所有人。

有退伍的祁家军店长,有小厮,还有一些只是为了躲避沙尘暴的旅人。

这群山匪拿着祁家军的腰牌来到了驿站。

冒充祁家军吃喝不说,还把来到这里所有的人通通杀了个干净。

他们谋财又害命。

他们想要继续盘踞在这里,

试图寻找祁昭,赶尽杀绝。

……

祁硕跟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投鼠忌器的豺狼。

对于死亡的恐惧,只有亲身体验一遍才会崩溃。

虐杀之人,将被施予同样的酷刑。

祁硕疾步上前,

拳头再次落在男人的脸上,

这次是左眼珠爆裂,红白污浊流了一脸。

痛苦的号叫后,山匪浑身颤抖。

他弯下腰寻找自己掉落的眼睛。

然后抓着继续往前跑。

祁昭没有半点放过他的意思。

他几步上前,将慌不择路的山匪踩住。

拽着山匪的头发,把他重新拖回驿站的大门内。

山匪一头撞在了门板上,

门板反复碰撞,发出连续不断地砰砰声。

山匪只能痛苦地蜷缩着,往门内爬。

此时,这里已经是寂静无声。

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火把再次亮起,

里面的所有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捆住了手脚。

只有山匪头子一个人在爬行。

祁硕坐在凳子上,把两块带了血的腰牌整齐放在桌上,

然后接过,被人捡回来的佩刀对准了男人的另一只眼睛。

“我的父亲呢?”

山匪抬起面目全非的脸。

“我……我不知道……”

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入。

结束了他肮脏的一生。

祁硕抽刀抬手,下一个被推了上来。

正是刚刚的“南升”。

“他不说,你说……”

……

刀落在自己身上才会痛,就算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山匪。

也会因为惧怕而尿了裤子。

祁昭在重器炮轰之中,带着祁家军建了一个人墙,在小舞和高卓转移后,才带着剩余的人往另一个方向撤离。

他们利用地形的优势躲在了山坡后,山匪们用重器继续轰炸,片刻后才敢去查看。

只看到故意留在山坡上的几副头盔。

其他人不见踪影。

但是头盔边上,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

让山匪们确信,祁昭必定重创。

但是之后,无论他们再怎么寻找,都再也没有找到祁昭他们的身影。

因为沙尘暴的到来,山匪们才折返到了驿站。

并且把驿站作为了盘踞点。

这里除了百米外第一口水井,方圆百里水源稀少,没有水源就是死路一条。

祁硕闭了闭眼。

“谁给了你们重器?”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东西运过来……”

“哪里运过来的?”

男人大汗淋漓。

“秋……秋……”

“秋名山。”

祁硕替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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