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初

宋之初眼眸一闪,闪过一抹不自在,没有说话。
“不是吧,你真是宋之初?”
沈翊辰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脸啧啧称奇。
难怪啊难怪,千年铁树开了花。
“来,嫂子,我敬你一杯。”
说着,拿起酒杯递给她,笑吟吟的喊了一声。
宋之初惊惶起身,察觉到自己失态后,才讪讪的笑了笑,“您说笑了,我只是江总的秘书而已,江总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
江时逸的手僵了片刻后,再回过神时,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他自顾地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苦笑一声,拿起外套起身,“我先走了。”
她好像再也不是以前的宋之初了。
楼梯口,宋之初匆匆拐下去,却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
她连忙垂眸道歉。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个便宜扫把星姐姐吗?”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带着不屑讥讽道。
宋之初抬头,就看见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瓜子脸,大眼睛,小脸涂抹的精致可人。
“怎么了,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了?”
宋之星往她身侧凑了凑,眉宇微扬,趾高气扬的问道。
扑面而来刺鼻的香水味,让宋之初忍不住抬手掩了掩鼻子,她不想多说什么,扭头就要走。
当年父亲去世的第二天,这个自称是父亲女儿的人,就拿着一份DNA报告来,要求分宋家的家产。
父亲母亲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凭空冒出一个私生女。
宋之初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重新测试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父亲的女儿。
宋之初要走,可宋之星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抬手勾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在了地上。
颐指气使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魔鬼。
“撞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啊?赔钱,两万。”
江时逸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黑眸一沉,刚想过去,就看见宋之初猛地起身,抓着面前女人的头发就开始打。
宋之初出手很快,很重,三下五除二,一个背肩摔,将女人利落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男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劝架,赶忙拉起宋之初,将她扔到一边。
宋之初一个不察,踉跄了几下,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抬眸,江时逸冷峻的脸浮现着眼前,下颌绷紧,带着极大的不悦。
她赶忙站直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站在那,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宋之星从来没被人打过这么惨,张牙舞爪的就冲着宋之初扑了过来。
下一秒,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捞住,男人谦卑的笑了笑,“江总,您也在。”
江时逸冷眉微扬,眸中染了一抹冷厉,“下次遛狗,记得管好狗,不要见谁都咬。”
说完,抬手扶着宋之初的腰,缓步下了楼梯。
宋之星还不明所以,指着他们就骂,“谁是狗,我看你们才是狗男女——”
江时逸刚好拐弯,抬眸,目光交错间,男人一脸苦涩的在那道歉,就差给他跪下了。
宋之初站在他身侧,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自胸腔而起的一句哼笑。
出了门,江时逸将钥匙丢给她,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宋之初拿着钥匙坐进了驾驶室,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了身侧传来的声音。
“听说杜家最近新找到了融资。”
“截了他。”
宋之初在一旁听着,手指微顿,敛了敛神色,发动引擎,朝公寓走去。
路灯斑驳的光影,忽明忽灭的洒在车厢里。
一路上,宋之初都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两只手把着方向盘,像是才从驾校练完出来一样。
“刚才挺能打啊?”
江时逸摘下眼镜,疲累的捏了捏鼻翼,讥讽道,“怎么到我面前,就摆出一副可怜样,好像谁欺负你了一样。”
“没有。”
宋之初抿了抿唇角,没有看他。
“没有?什么没有?是你当初没有因为跟别人打赌,带着目的来接近我?还是你没有拿江家的钱准备逃跑?”
车子突然就停下了,宋之初紧紧的捏着方向盘,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江总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问你话。”
宋之初扯下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夏夜的晚风徐徐吹来,眼前是一望无垠的温江,江风湿润,让她的眼尾,也沾染了许多水汽。
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落下,没一会的功夫,就铺满了整个车窗。
江时逸靠在椅子上,阖着眸子,心底深处,一股痛意隐隐翻涌。
他恨了宋之初三年,也想了她三年。
说完分手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可是他到处找她,都找不到。
发了疯般的好几个月,他吃不下,睡不好,只希望她能再次出现。
哪里都是她的身影,可哪里都没有她。
车门再次被打开,宋之初平复好心绪,发动引擎,继续朝公寓走去。
拐进地下车库时,停好车,宋之初侧眸,身旁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那紧蹙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放下。
她就这么看了许久,眼前的人,逐渐与梦中的人重叠,再一次加深了那被时光磨砺的虚虚浅浅的轮廓。
他如今有煊赫的家世,有父母家人都喜欢的未婚妻,他又重回神坛,掌握着属于他的光芒万丈,她是为他开心的。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当时她是为了和朋友打赌,才接近他的。
不知不觉间,手不自觉的抬起,轻轻抚平了他紧皱的眉。
还未来得及收回手,眼前的人突然睁开眼眸,眸底氤氲着深深地红色。
江时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里,是没来得及收回的深情。
仅一瞬,他的眸光清明,愤愤的甩开了她的手,漠声道,“扶我下车。”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宋之初扶着他出了电梯,就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蹲在门口。
见到他时,立马红着眼扑进了他的怀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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