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丢了老婆,挖了心肝

    他恨秦子衿,不想提她的名字。

他爱秦子衿,希望她走,重新获得自由和快乐。

金仁贤逼迫自己放手,内心千疮百孔的疼,嘴上一句不提,就是嘴硬。

“秦子衿”这个名字,仿佛一日之间,在金家消失了。

注意!一人除外——奶奶。

奶奶天天嘟囔,不同意见。

生辰八字的事,天煞孤星的克夫命,行!把秦子衿撵走,认同!

但是,把她弄庙里去,关起来,软禁起来,奶奶不认同!

埋藏的家庭矛盾,又一次爆发了!

婆媳之间,发生了争吵:

“说什么赎罪,最该赎罪的人是你!车智恩!你做过多少坏事,你杀过多少人?报应也是来找你的,你去庙里跪着吧!”

“妈,您别跟我喊!逼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把您气出好歹,自找的啊!”

“你混账!你自己想一想!秦子衿多好的脾气,但凡有一点不顺你的地方,不是撵雪地里冻个半死,就是撵走囚禁!你也是做儿媳的,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上欺婆婆,下压儿媳,在金家作威作福!金家的好风水都是被你败坏的!就算有什么厄运,也都是你招来的!”

“呵呵,我招来的,你也得认!妈,多活几年,睁眼看着!”

“你!你!车智恩!”

“呵呵……嗯,我在这呢,妈,咋的?”

一股急火,把奶奶气的病倒了。

为此,金先生和金夫人也吵架了。

婆媳矛盾……

夫妻矛盾……

公司事乱……

舆论谣言……

把金家弄的是焦头烂额……

好在,金仁贤乖乖的没作妖,20几天了,安安静静在卧室里。

大家放松警惕,以为他接受现实了,慢慢稳定了……

岂料,

万万想不到!

20天后,

他突然发疯了,爬到窗户上,砸碎玻璃!浑身是血!

3楼,安排了一个男护工和一个男医师。

白天晚上的,驻扎在3楼,一个负责洗洗涮涮,一个负责腿部按摩。

安静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哗啦”一声,似乎是玻璃碎烈的声音。

两个人吃惊,一前一后的冲了进去,看到金仁贤爬上窗台……

搞不懂,他是怎么拖着下半身,爬到那么高的。

推测是先趴在地上,把轮椅轮子固定住。靠着双臂之力,爬上轮椅,再爬上窗台……

窗户是锁死的,

当初以防万一,秦子衿把窗子锁死了,没有钥匙,打不开。

他就抡起轮椅,狂力暴击,把窗户砸的稀碎!

玻璃飞溅,近距离的杀伤如刃,他身上全都是血,皮开肉绽……

魔魔怔怔,像感觉不到痛,手掌按在碎玻璃上,扎进肉里。

他托着残废的下半身,往外爬……

吓得男护工扑过去,拽住他一条腿。

另一位男医师,托着他的腰。

金仁贤挣扎,发疯般的扒住窗口,伸臂向外探,似乎要去拿窗外的什么东西。

可是,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有化掉一半的雪人和船。

【说什么风雨同舟?她抛弃了他!说什么雪人夫妻融化相随?只化了一半,阳光也那么偏心,只带走她一个,留下他在阴影里,化都化不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金仁贤的内心世界,突然崩塌了!

他的“疯病”就这样开始了,一发不可收拾。

医学诊断说是躁郁症,给他开了些药,吃上也没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

他每天都是发脾气、砸东西、出现了自残现象。

反复撕扯腿上的伤口,像是恨极了自己的腿,伤口难以愈合,弄得满床都是血……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如此?

金夫人急的,一遍编找心理医生。

“医生,他之前明明好转了,不吵不闹的,我们也没刺激他呀!”

“总归有原因,躁郁症是抑郁症的一种,它会有潜伏期,像积累着,某一天爆发一定是有导火链。”

询问?

金仁贤不回答,面对父母时,他像一只困兽,痛苦不堪,压抑如哑巴了,问什么,他都不回答。

那就询问护工,询问当值的佣人……

推测金仁贤为什么突然砸窗户?

窗外有什么?

啊!有个女佣想起来了,“窗外有个雪人,好像是下雪那次,少夫人捏的,拿回来一直放在窗外。我之前进去送饭,还看到少爷一直盯着窗外的雪人看。”

金仁贤的手机砸碎了,调取他的通话记录,发现发病之前,他曾经给秦子衿打过几十通电话,连续拨打,无人接听……

如果那个电话接通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病?

……

辽北云山,

这是一座严峻的山峰,位于辽省境内,主峰地势高,山崖陡峭。

有一座建于明代的古建寺庙——玉面观音殿。

只有一条小路可以到达,地势险峻,庙宇规模不算大。

金家捐了香火钱,把个“罪人”送来,安排了一处院子,修行自醒。

华国的北方冰天雪地,山顶雪皑皑,更是严寒非常。

屋子里烧着地炉火,不足20℃,依旧冷。

秦子衿跪在供奉的观音像下,

晨起念经、敲木鱼儿,

上午和下午,一整天的抄写佛经,诵读梵音。

今天,又下雪了。

身后门开,风雪送进一阵寒气……

秦子衿背对门口,正在伏案抄写佛经。

从背影看,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棉服,头发扎成马尾,清爽干净。

认认真真的伏案书写。

抄写佛经,首要静心,抄错一个字,整张纸要重写。

秦子衿没回头,中午时分,一定是来送斋饭的。

笔尖稍停,温声说:“谢谢,放那吧。”

屋里没有窗帘,

窗扇映着雪光,格外的明亮。

一缕袅袅的檀香,

一串楠木佛珠,

她安静跪在佛龛前,观音慈悲,慈眉善目,高立云端看尽人间悲喜离合,求赐福,消灾病痛。

窗外风声呼呼,吹的枝桠摇动莎莎声音。

良久,她始终没回头,不知道身后有人。

“子衿……”

一声轻轻的呼唤,

她似恍惚,似幻听,蓦然转回头……

瞬间,整个人飘忽如在梦中,“仁贤!”

吃惊!

一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看清了,不是梦,真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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