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耍流氓

    宋子期面色平静地说道:“安然,你想见颜宓,应该去颜家找他。”

    宋安然心头很生气,不过她一直克制着脾气,冷静地说道:“事到如今,父亲还要瞒着女儿吗?当李镇抚使告诉女儿,在陛下面前告状的人是个女人的时候,女儿已经想通了一切。

    江忠陷害父亲,又买凶杀我。父亲和江忠斗了数次,因为江忠有陛下护着,所以父亲次次落于下风。到了如今,我们宋家和江忠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江忠是陛下的走狗,深得陛下的信任,手中又捏着锦衣卫。他若是不死,宋家全家上下都寝食难安。可是连造反这样的大案,都没能将江忠拉下来,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对于陛下来说,唯有权势和心爱的女人,谁敢碰谁死。动陛下手中的权势,危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引火*。唯有动陛下心爱的女人,既安全又能保证将江忠弄死。父亲,女儿说的对吗?”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办法不错,如果早点想到,说不定我会采取你的办法。不过如今江忠已经下狱,大家正在痛打落水狗,江忠注定没有翻身的余地。所以你的办法太迟了,已经用不上。”

    宋安然笑了起来,她有些伤心,却也能理智看待这件事情。她问道:“为何父亲到了如今,还不肯和女儿说实话。”

    宋子期挑眉,冷漠地说道:“说什么实话?我身为户部左侍郎,主事户部,每天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你真认为江忠的事情是我做的?安然,猜测要有依据。为父是朝廷官员,为父绝不会做那种私下里阴谋害人的勾当。”

    宋安然嘴角抽抽,宋子期言下之意就是,他身为朝廷官员,要保持清正廉明的形象,所以就算江忠的事情是他做的,他也不会承认

    。因为那样有损他的形象,而且还要预防隔墙有耳。

    宋安然揉揉眉心,“父亲有兴趣听女儿继续说下去吗?”

    宋子期笑了起来,“为父很有兴趣听你继续说下去。为父想看看究竟能想到多少。”

    宋安然平静地说道:“要动江忠,就要动陛下心爱的女人。陛下那么多女人中,唯有簪花夫人,也就是玉漱仙姑同父亲之间有来往。可是玉漱仙姑身边有陛下的人看着,

    父亲想要私下里同玉漱仙姑联络,单凭我们宋家的势力,跟本就做不到。这个时候颜宓出现了,以颜宓的武功,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接近玉漱仙姑,就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有了颜宓的帮忙,父亲和玉漱仙姑之间自然顺利联络上了。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动玉漱仙姑,让玉漱仙姑答应帮忙。

    至于玉漱仙姑究竟是怎么陷害江忠,女儿还没想明白。但是事情的起因,应该同女儿的猜测*不离十。”

    宋子期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你的猜测有理有据,不过为父还是那句话,江忠的事情同我没有关系。”

    宋安然咬着牙,深呼吸一次,“父亲,女儿要见颜宓。父亲不告诉女儿真相,总不能拦着颜宓。”

    宋子期挑眉一笑,接着又板着脸说道:“为父说了,你想见颜宓,应该去颜家。颜宓堂堂大男人,莫非我还能绑着他不成。”

    “他根本不在颜家。”

    宋子期翻着书本,随意地说道:“既然不在颜家,那就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安然,你是姑娘家,应该矜持一点。姑娘家不应该主动去找一个男子,而是应该等着那个人主动上门。”

    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善意提醒吗?”

    宋子期严肃地说道:“安然,为父知道你想嫁给颜宓。但是你得矜持一点,不能让人看轻你。”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分明是两件事情。

    宋安然意识到,宋子期是在转移话题。

    宋安然不明白,宋子期究竟有什么样的顾虑,为什么不肯对她说实话。难道她不值得信任吗?还是她太蠢?以前遇到事情,宋子期都会主动和她说清楚。唯有这次,从头到尾,她都被瞒得死死的。

    要不是李镇抚使无意间透露出关键消息,让她猜测到了真相,她肯定会被宋子期瞒着一辈子。

    宋安然很生气,可是她又不能生气。不仅不能生气,她还要笑。

    她对宋子期说道:“父亲的教诲,女儿谨记在心。不过女儿要找颜宓,并不是为了嫁给颜宓,而是要追问他不告而别的责任。”

    宋子期说道:“无论你要追问颜宓什么,都不应该主动去找他。那样不好,会让人看轻我宋子期的闺女。好似我宋子期的闺女如今已经认定了颜宓,非颜宓不嫁似得。这样不好。”

    宋安然站起来,问道:“无论如何,父亲也不肯告诉女儿颜宓的下落,是吗?”

    宋子期板着脸说道:“颜宓的下落,为父怎么可能知道。你也知道颜宓武功高强,来去如风。为父想要见他,都还得派人到晋国公府提前预约。哼,那个臭小子,说什么想娶你,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宋安然狐疑地看着宋子期,难道宋子期真的不知道颜宓的下落?

    宋子期又说道:“你去山中修养,一去一两个月

    。府中大小事情都需要我来操心。安然,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安心地在家里住着,管好家里内外的事情。至于颜宓那人,他若是有心,你们迟早都会见面的。”

    很显然,宋安然休想在宋子期这里打听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宋安然说道:“那么大的事情,父亲连女儿都瞒着,父亲就这么信不过女儿?”

    宋子期笑了起来,“安然,江忠的事情你就不要追问,反正江忠已经倒了,迟早是要被陛下下令处死的。”

    宋安然点点头,“好吧,女儿就听父亲的,不去操心江忠的事情。父亲忙吧,女儿告辞。”

    宋子期不告诉她真相,她就靠自己去挖掘真相。

    宋安然在路上堵住洗墨,问道:“洗墨,你告诉我,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老爷都在忙些什么?”

    洗墨笑道:“老爷整天都在忙衙门里的差事,每天回家,都还要小的催促,老爷才肯离开衙门。”

    宋安然靠近洗墨,悄声说道:“江忠的事情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你和我说说,老爷是怎么办到的?”

    洗墨笑着摇头:“姑娘说笑了,江忠的事情和老爷真没关系。老爷忙着衙门里的差事都快忙疯了,哪有时间去对付江忠。”

    宋安然冷笑一声,果然是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这嘴巴严实的,撬都撬不开。

    宋安然又问道:“那你告诉我,江忠被抓起来之前,京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洗墨先是摇头,接着又恍然大悟,说道:“姑娘这么一问,小的还真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前些日子,小的听说城外有一位貌美道姑,不知道被哪个登徒子给轻薄了。

    听说那个登徒子还将貌美道姑掳到了别院,打算逼迫貌美道姑做他的小妾。不过登徒子的假话还没来得及得逞,就被貌美道姑的亲人给找到了。

    貌美道姑的亲人将登徒子狠狠揍了一顿。这还不解气,又一状告到了衙门。老大人一听京城竟然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于是当即下令捕快将登徒子投到大牢里,严刑伺候。”

    宋安然狐疑地看着洗墨,洗墨是在单纯的讲一件故事,还是意有所指?

    宋安然轻声笑道:“这件事情真有趣。洗墨,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洗墨恭敬地说道:“回禀姑娘,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十天前。”

    “是吗?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洗墨笑道:“姑娘前段时间一直住在山里面,消息不太灵通,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姑娘回来了,以后这京城上下,就没什么事能瞒住姑娘。”

    宋安然笑眯眯地点点头,“洗墨你说的对。那你先告诉我,江忠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出手,替大家解决了江忠这个祸害?”

    洗墨摇头说道:“不瞒姑娘,江忠的事情小的真不清楚。小的整天跟在老爷身边,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衙门里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江忠这样的大事,小的不会比姑娘更早得到消息。”

    还真是谦虚。

    宋安然没有继续追问洗墨,洗墨已经说了他能说的一切。

    等洗墨走远后,宋安然就对白一吩咐道:“你先去衙门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一个掳掠貌美道姑的登徒子被抓进大牢?”

    “姑娘真相信洗墨说的?”白一有些惊奇地看着宋安然

    。

    宋安然轻声一笑,“不管信不信,首先就应该将消息核实了。如果真有这件事情,那我就当洗墨给我讲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洗墨同我说的这番话,也就意味着这其中有别的含义。”

    白一听明白了。她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打听消息。一有消息就会回来禀报姑娘。”

    宋安然回到千墨院,喜冬送上晚饭,催促宋安然趁热吃饭。

    宋安然心中有事,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小半碗,就命人将饭菜撤下去。

    宋安然来到书房,一眼就见到放在书桌上的牡丹花。

    宋安然没有惊动守在外面的丫鬟,她关上书房门,先是抬头盯着房梁。房梁上没有人,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真不知道颜宓是怎么进来的。

    是的,一看到牡丹花,宋安然就确定这是颜宓送来的。

    宋安然拿起牡丹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冷笑一声,将牡丹花随意地丢在桌子上。莫非颜宓天真的以为,靠着一捧花就能让她消气。

    如果一捧花真的能让她消气,那她生这么久的气,岂不是显得毫无价值。

    宋安然提笔就在白纸上写下,“无耻贱男!”

    她知道颜宓一定会看到这张信纸,也一定会看到她写在上面的内容。

    宋安然丢下信纸,拿了一本小说就去卧房休息。

    临睡之前,白一从外面回来,告诉宋安然,衙门最近没有关押过掳掠貌美道姑的登徒子。

    白一狐疑地说道:“姑娘,洗墨说的那番话,莫非是逗人玩的。”

    宋安然笑了起来,“洗墨说的那番话,自然是有深意的。衙门没有关押过掳掠道姑的登徒子,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好事。”

    白一懵逼,表示不懂。

    宋安然也没心思同白一解释。

    透过洗墨这番话,宋安然东拼西凑的,总算将真相给凑齐了。

    虽然不知道宋子期在玉漱心目中有多大的魅力,但是很显然,玉漱仙姑同意了宋子期的计划。不仅同意了宋子期的计划,还亲自作为诱饵,引江忠上钩。

    江忠胆大包天,竟然敢轻薄皇帝的女人,皇帝不弄死他才怪。

    烛火突然摇晃起来,屋里门窗关闭,哪里来的风。

    应该说屋里出现了妖风。

    宋安然丢下书本,轻叹一声,“你伤我如此深,却还不肯露面见我,你对我何其冷漠,何其残忍。”

    颜宓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步一步逼近宋安然。

    宋安然看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颜宓,挑眉冷笑,“久违了,颜公子!”

    颜宓目光很冷,毫无温度。

    “无耻,贱男!嗯?”

    语气中带着极大的怨念

    。

    宋安然哼了一声,“你不无耻谁无耻?颜宓,你就是一个懦夫,胆小鬼。你不告而别,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亲眼看着我哭得撕心裂肺,看着我痛不欲生,你却冷酷地不肯露面。

    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见我的时候,你又突然出现。颜宓,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将我宋安然当做了什么?在你心目中,你究竟将我置于何种位置?

    如今你终于肯出来见我,开口就是质问。质问我为什么要骂你。颜宓,你认为你不该骂吗?你是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该原谅你。凭什么?”

    “你很生气?”颜宓似乎不能理解宋安然的怨气。

    宋安然连连冷笑,一抬手,就将手中的书本朝颜宓脸上扔过去。

    宋安然大声怒道:“这种问题你竟然问得出口,颜宓,你还是人吗?你还有心吗?你不告而别,我替你担心,我伤心欲绝,我夜不能寐,我心中不得安宁,你不曾关心过一句,

    你竟然问我是不是很生气?颜宓,你不仅无耻,你还很是个混蛋。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宋安然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是我有眼无知。我活该被你们所有人欺瞒。”

    颜宓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既然出现了,就不会离开。安然,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是因为我不告而别而生气,还是因为担心我独自离开,怕我遇到危险而生气。你是因为我欺瞒你而生气,还是因为我迟迟没有出现而生气?”

    宋安然冷冷一笑,“颜宓,你又想同我玩文字游戏,祸乱我的心神,我告诉你,没门。不管我是为什么生气,我就是生气。我恨不得杀了你这个混蛋。”

    颜宓轻声一笑,“在山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天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抱着我回到了山中小宅,果然是你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颜宓,你怎么如此无耻,如此不要脸。”

    宋安然气的心口发痛。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欺负她,偷偷出现又偷偷消失,让她为他担心,为他发愁。

    他明明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曾站出来,也不曾给她一句像样的解释。

    宋安然大声吼道:“颜宓,你就是混蛋。如果今日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讨论这些问题,那恕我不奉陪。本姑娘很忙,你给我滚。”

    颜宓不仅不滚,反而逼近宋安然,一把抱住宋安然。

    宋安然死命地往外推,她要远离这个男人,她要和这个男人断绝关系。

    “你放手,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放手,我也不会滚。”颜宓面无表情地说道:“安然,我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你明白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如果真的明白一切的话,你就不会瞒着我这么久,当初你也不会不告而别。颜宓,我当初那么伤心你都没有出现,现在你出现还有什么意义?你将我宋然当做傻子一样戏耍,那就别怪我对你……”

    颜宓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宋安然的嘴唇。

    果然这才是让一个人闭嘴的最好办法。

    宋安然呜呜地挣扎。无耻贱男,怎么可以搞突然袭击。

    颜宓却觉着这样很好,原来宋安然的嘴唇竟然带了一丝丝的甜味。是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颜宓的吻先是霸道,之后又逐渐变得温柔

    。他捧着宋安然的脸颊,他想珍惜面前这个女人,他也想要这个女人。

    原本颜宓只是单纯的想要吻宋安然,堵住宋安然的嘴。可是随着这个吻的深入,颜宓突然想要更多,渴望更多。他的身体在蠢蠢欲动,冰冷的心开始变得火热,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紧紧地抱住宋安然,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

    他隔着衣服布料,感受着宋安然身体的柔软。他回想起在山中温泉所见到的让人血液上涌的那一幕。

    当然,颜宓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宋安然,当她赤身*在温泉里肆意游荡的时候,他已经偷偷看光了她的身体。所以宋安然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颜宓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他想要更多。

    宋安然的身体开始发热发软,颜宓的吻又温柔又霸道,让她忘记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宋安然感受到颜宓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宋安然感觉到了危险。

    她拼命地推开颜宓,“不行,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颜宓不肯放手,他就是想要宋安然,他想今晚就成亲,然后直接洞房。

    “不行!颜宓,你是想让我恨你吗?”宋安然拼尽全力,压制内心的欲火,一把推开了颜宓。

    颜宓双眼发红,胸口急速的喘息,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模样。

    他盯着宋安然的眼神,全是*,一种想要将宋安然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想要将宋安然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

    宋安然感觉到了危险,不能这么下去。再这样下去,她怕今晚节操会被碎掉。

    宋安然步步后退,摸到桌子上的茶杯,宋安然连茶杯带水,全往颜宓的脸上扔去。

    颜宓被洒了一脸的茶水,顿时就从浴火中清醒了过来。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眼神犀利地盯着宋安然。

    一旁的宋安然看着这一幕,就觉着无论颜宓做什么动作,处于什么坏境,依旧那么帅。

    见颜宓要过来,宋安然大声叫道:“你给我站着,不准过来。”

    颜宓呵呵冷笑两声,“安然,如果我铁了心的要你,你是拦不住我的。”

    “我知道。你真的打算那样做吗?你不告而别,一走几个月。突然出现,没有一句解释,结果还威胁我。颜宓,你可以更无耻吗?”

    宋安然愤怒控诉。

    颜宓摊手,“好吧,我错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宋安然不相信他。

    颜宓干错坐下,“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等我们真正大婚那一天,我才会动你。”

    宋安然冷哼一声,“我可没谁要嫁给你。”

    颜宓笑了笑,说道:“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不嫁给我,你打算嫁给谁?秦裴吗?秦裴如今自身难保,嫁给他,你是打算跟着他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然后亡命天涯吗?我告诉你,要是敢嫁给秦裴,不用朝廷出兵追杀秦裴,我就先杀了秦裴。提着他的人头,当做给你的见面礼。”

    好生血腥的颜宓

    。

    宋安然抓到了颜宓话中的漏洞。她问道:“你为什么说朝廷会派兵追杀秦裴?莫非秦裴的身世有问题?”

    颜宓扬眉一笑,说道:“我的安然,果然聪明。”

    宋安然冷笑一声,“即便我聪明绝顶,你还是不告而别。你和我父亲联合起来对付江忠,唯独将我排斥在外。颜宓,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在你眼里,我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吗?”

    “谁告诉你我和宋大人联合起来对付江忠?”

    宋安然嘲讽一笑,“你不用做出这副样子。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了。你们利用玉漱仙姑去算计江忠,我说的对吗?”

    颜宓突然起身,朝宋安然逼近。

    宋安然怒吼他,“不准过来。”

    颜宓没听宋安然的,他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而别,想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去做了什么。你不准我过去,我又怎么将事情告诉你。”

    “你就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颜宓摇头,干脆地否定了宋安然的决定,“不行!我必须靠近你,才能将那些秘密告诉你。当然,如果你不想听真相的话,那我可以站在这里不动。”

    宋安然咬牙,颜宓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似乎是在说,他就是不要脸。如果不要脸能够化解他和宋安然之间的矛盾,并且得到各种福利的话,他情愿一辈子都做一个不要脸的男人。

    颜宓就是这么任性的欺负宋安然。

    宋安然咬牙,“你可以靠近我,但是不准碰我。”

    颜宓笑了笑,不碰宋安然,怎么可能。他都憋了几个月了,早就思念入骨,好不容易见面了,能够亲近亲近,岂能不碰。

    不碰的都不是真男人。

    颜宓表示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真男人,所以他一定要碰宋安然。不仅要碰,还要各种撩!

    颜宓一步步靠近,宋安然一步步后退。

    颜宓直接将宋安然逼到了墙角,然后理所当然的来了个壁咚,将宋安然圈在自己的怀里。

    颜宓挑起宋安然的下巴,心疼地说道:“瘦了!”

    宋安然抬手,一巴掌打在颜宓的手掌上,结果毫无用处。

    宋安然瞪着颜宓,“说过不准碰我。”

    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你长得这么美,我又如此的爱你,你让我不碰你,你是想让我化身禽兽吗?还是想让我变成禽兽不如。”

    啊啊啊!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污。

    颜宓表示,他一点压力都没有。他就喜欢撩宋安然,尤其喜欢看到宋安然被撩得欲罢不能的样子。真是让人想要狠狠咬上一口,然后再将宋安然吃下肚子里。

    宋安然意识到,她不能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再这么下去,她会被颜宓带偏,永远都问不出事情的真相。

    宋安然双手抵挡在颜宓的胸前,不准颜宓靠近她。一边问道:“你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怕你伤心

    。”

    混账玩意!

    宋安然目光凶狠地盯着颜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宋安然怒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才是真正让我伤心的原因吗?你知不知道,若非秦裴及时赶到,我就真的跳了悬崖。”

    听到秦裴二字,颜宓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对秦裴有着强大的怨念。

    颜宓嗓音暗哑地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因为我知道你很坚强,你能度过那个难关,所以我才敢离去。我之所以不和你说清楚,是因为我怕你太过担心。

    而且当时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给你确定的答案。如果我事先告诉你,我要离开,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离开。说实话,我当时给不了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当时就是想要离开。”

    宋安然听到这番话,眼睛都气红了。难道就因为她坚强,所以活该承受那一切吗?

    宋安然咬着牙,她恨不得从颜宓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颜宓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欺负她。

    颜宓抬手秦琼擦拭宋安然眼角的泪花,“不要哭。我知道当时的做法很混蛋,我很抱歉。”

    一句抱歉就能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吗?真是笑话。

    宋安然问道:“你说你没办法给我满意的答案,是不是因为你一早就决定离开,而且你离开的理由和我父亲有关。你怕透露我父亲的事情,又不想对我撒谎,所以才会选择不告而别?”

    颜宓点点头,“有这方面的理由。主要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你开口。我当时失明,我如果离开,你肯定很担心,也会反对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说服你。所以我很任性地不告而别。安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混蛋,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总之不准离开我。”

    宋安然冷冷一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混蛋,也知道不告而别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事情。颜宓,我有时候真想一刀杀了你。你死了,我也就不用为你忧为你愁。”

    颜宓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你随时可以杀我,我绝对不会反抗。”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这只是刚开始,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宋安然问道:“你偷偷去找霍大夫,让霍大夫给你治眼睛,这件事情我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让霍大夫瞒着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吗?”

    “既然选择了不告而别,自然要坚持到底。如果让你知道我的行踪,岂不是又要引出新的事端。而且当时江忠并没有放弃杀你的打算,他正在策划第二次袭击。这个时候,我在暗,他在明,有利于对付江忠。”

    宋安然悚然而惊,“当时江忠真的在策划第二次袭击?”

    颜宓点头,“江忠认定是你杀了江道,他要替江道报仇,不杀你他是不会罢休的。”

    宋安然蓦地抓住颜宓的手腕,紧张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

    颜宓轻声一笑,“你是想问蒋清的死?”

    宋安然紧张地问道:“蒋清的死,真的是你做的吗?”

    颜宓随意地说道:“是啊!是我杀了蒋清,谁让她和江忠联手,想要置你于死地。”

    宋安然有些愣神,“没想到真的是你。原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颜宓轻抚宋安然的脸颊,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心疼了?”

    宋安然轻轻摇头,“不是心疼,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杀了她

    。大家都说蒋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颜宓神秘一笑,“想要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亡,有很多办法可以做到,而且不留痕迹,让人查无可查。”

    宋安然奇怪地问道:“蒋清查不到真相还情有可原。江忠手中握着锦衣卫,难道他也查不出真相吗?为什么江忠就认定是我杀了江道?”

    “江忠找到了江道的尸体,但是没有头。江道的尸体是个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宋安然想起当初砍在江道命根子上的那一剑,点点头。她当然想象得出江道的尸体会是什么样子。

    颜宓告诉宋安然,“通过尸体,江忠查到了你的头上。所以他认定是你杀了江道,还将江道的头割下来。而蒋清也认定你和田嘉联手害死了文袭民。

    当江道找到蒋清的时候,蒋清自愿拿出两万两交给江忠,让江忠买凶杀人。你没死,蒋清倒是吓了半死。

    江忠策划第二次买凶杀人,问蒋清要钱。蒋清给不出钱,江忠极为不满。就算我不杀蒋清,江忠迟早也会对付蒋清。”

    “我没有杀江道。也没杀文袭民。”宋安然一脸无辜。

    颜宓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没杀江道,也没杀文袭民。你知道是谁杀了江道吗?”

    宋安然好奇的问道:“是谁杀了江道?”

    颜宓偷偷告诉宋安然:“我怀疑是容玉。”

    容玉?

    宋安然大吃一惊。容玉为什么要杀江道,没有理由啊!

    颜宓摇头,“具体的原因我还没有查出来。容玉这人不简单。我试探过他几次,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甚至怀疑,晋王造反的事情和容玉有关。”

    “和容玉有关?不是和吴国公府有关?”

    颜宓神秘一笑,“在吴国公府之外,容玉还偷偷培养了一批势力。如果容玉想要掌控吴国公府,以容玉的势力,我怀疑吴国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容玉这么厉害。宋安然顿时刮目相看。

    颜宓搂住宋安然的小腰,说道:“行了,不要再去关心容玉。你只需要关心我一个人就行了。”

    宋安然瞪了眼颜宓,她还没找他算账,他竟然敢对她起花花肠子。那手放在什么地方,竟然敢放在她的腰上,真是找死。

    宋安然抬手就朝颜宓打去。颜宓一把抓住宋安然的手腕,放在嘴边亲了亲。

    宋安然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无下限的诱惑她。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宋安然板着脸,对颜宓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我父亲是如何联手,算计了江忠。我要听真相,你不准敷衍我。”

    颜宓笑了起来,“这么大的怨念,难道宋大人一句实话都没对你透露?”

    宋安然哼了一声,“宋大人说,他每天忙着衙门里的差事都忙不过来,没空算计江忠。”

    颜宓捏捏自己的鼻子,暗自点点头,说道:“岳父大人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做法,我得好好学学

    。”

    宋安然一脚踩在颜宓的脚上,“让你好好说话。谁是你的岳父大人?”

    颜宓调笑道:“本公子的岳父大人,自然是户部左侍郎宋大人。”

    啊呸!宋安然啐了颜宓一口,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顺杆往上爬的本事,简直无人能敌。

    宋安然怒道,“你还没告诉我真相。”

    颜宓贴着宋安然的耳朵,浓烈的男人气息喷洒在宋安然的脸颊上,让宋安然止不住脸红心跳。

    宋安然瞪了眼颜宓。

    颜宓笑了笑,说道:“真相就是,宋大人说的话全是真的。”

    胡说八道。颜宓分明是在骗她。

    宋安然想来硬的,颜宓这混蛋肯定不吃这一套。

    所以对付颜宓,只能来软的。

    宋安然的双眼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又委屈又伤心的样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宋安然伤心欲绝地控诉颜宓。她的眼神似乎是在说,颜宓,你看到了吗,我的心在滴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欺瞒我,你是何其的残忍。

    颜宓顿时慌了。

    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哭起来了。

    颜宓慌慌张张地安慰宋安然,“你别哭啊,我告诉你真相还不成吗?你一哭,我就慌。我一慌,我就想打人。安然,你千万别哭了,不然我该打人了。”

    “原来你想打我?颜宓,我算看错你了。”宋安然哭着控诉颜宓的暴行。

    颜宓一脸无辜,“我是说我要去外面打人,不是要打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我怎么会打你。安然,你别哭了,好不好?”

    宋安然哭上瘾了,已经停不下来。

    “颜宓,你不告而别,我伤心欲绝,恨不得死了算了。我一直担心你双目失明,独自在外会被人欺负,会吃不饱饭。我每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你。

    我对你一心一意,掏心掏肺,为了你我不得不去山里面休整。因为我怕思念成疾,怕因为想你而疯魔。结果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到了如今你还在欺瞒我,戏耍我,颜宓,我恨你。我要和你恩断义绝。”

    “我不准!”颜宓目光森冷地说道。

    宋安然先是一惊,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竟然还凶我。颜宓,你不是人。”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承认,我是混蛋。”颜宓一脸懊恼地说道。

    宋安然偷偷打量颜宓,边哭着边说道:“你要是真有诚意道歉,那就先告诉我真相。没有真相,一切免谈。”

    颜宓突然笑了起来,捏着宋安然的脸颊,亲密地问道:“什么时候学的新本事,说哭就哭,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宋安然一巴掌拍掉颜宓的手,哼哼两声,“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我就真哭给你看。”

    瞧着宋安然一脸傲娇的模样,颜宓顿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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