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手足无措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云墨抬眼,眸光流转中,有一些晦暗不明的神色,如同沉沉夜幕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双手微微用力将翠竹做的茶杯握紧。心中千回百转。

    刚刚北辰浩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也听见了。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可是当听到,有人用这件事情要挟她,要娶她为妃时。心还是闷闷的疼。

    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他,不想放下,也放不下。

    “你相信我,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管,都交给我,这件事情一定会平息。”

    云墨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语气坚定,且充满自信,仿佛这世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鬼使神差的,凌玉浅问出了这句话。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不要用报恩来搪塞我,现如今,我欠你的,早就已经还不清了。”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问的最后一遍。如果今天没有一个答案,那时候他就会恪守自己的心门。在不轻易为谁动摇!

    云墨深深地望着她,见她这个样子。知道有些事情,若是在不说清楚,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凌玉浅,我以为不说,你会懂!”

    他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在她无助彷徨的时候,给予她温暖。

    “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轰~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一般在凌玉浅的心中炸响。心中有甜蜜,有彷徨,更多的是无错,还有措手不及。

    而最让她担忧的是。他已经不敢相信,他所说的喜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片刻之后,云墨退离几步。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可以让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强劲有力。

    “很多事情,太复杂,有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我相信,你这里是有感觉的吧!”

    他声音低哑暗沉,眸中那脉脉的深情,如水的柔情,几乎将凌玉浅融化进去。

    凌玉浅勾唇一笑,怎么会没有感觉呢?每一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都如同天神一般降临,无时无刻,都在对她好,正是因为有感觉,所以才管不住自己的心。

    夜已经深了,月光调皮地照耀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泽,云墨倾身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于床褥之中。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所有的事情交给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地摇晃,驱散这一室的暑热。

    同时,有丝丝缕缕的香气传来,似乎是墨竹的香气,又像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陶醉。

    凌玉浅缓缓闭上眼睛,在这缓风之中安然入睡。

    云墨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并不知道!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日上三竿。

    床边放着一把男子使用的折扇。打开来看,上面画的的是苍劲翠竹。主干笔直,竹叶随风摇曳,旁边还提了一首小诗。笔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铁画银钩潇洒飞扬之中透着张扬和内敛的霸气。

    折扇之上,还留有余香,凑近鼻尖一闻,竟然是上好的安神香,怪不得,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小纸?”

    将折扇合起,放入枕下,凌玉浅轻声传唤。

    “小姐醒了,奴婢一直在外面呢!”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小纸将床边的帷幔掀起。

    “昨夜世子用了安神香才让小姐安然入睡,走的时候吩咐奴婢半途之中不要叫醒小姐。”

    凌玉浅轻揉额头,缓缓点头。想起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眉头微蹙。

    “你可是去过天牢了,我哥哥他怎么样?今天皇宫之中,可传出什么消息?”

    小纸一边服侍她穿衣下床,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奴婢确实去过天牢了,天牢守卫森严,不能久留,只是草草的为公子处理伤势。”

    一想到在天牢当中所看到的场景。就连她都忍不住心惊。更何况心心念念担心着公子的小妾了。

    “奴婢去的时候,公子还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被人处理过,倒也妥当,只不过,天老当中环境恶劣,若不能及时出来,很是棘手。”

    凌玉浅叹了口气,看来还要想其他的办法,千回百转,心思涌动,最终,叹了口气…现如今,也只有靠她了。

    “敏敏公主呢?她有何反应?”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

    小纸摇头,顿了顿道“大燕使臣联名上书,要求给一个交代,态度强硬,北辰也有很多官员落井下石,上奏陛下要求,是鸩酒一杯,给大燕一个交代。”

    凌玉浅低垂着眉,经过一夜心中平静下来,有些事情也想得明白。

    如今,大燕对北辰虎视眈眈。皇帝很是忌惮。又怕凌家做大。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作为警告。

    现在的凌家,凌耀华不成气候。不足为惧。废了一个凌慕凡。就相当于遏制了凌家的发展。凌明哲虽然受伤,可休养一段时间,依旧可以提枪上战场,这样下来,也免除了后顾之忧,倒真是一举两得,打的如意算盘。

    “云墨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 没有。”

    凌玉浅点头,草草地用了一点早膳。就到凌正南的品茗苑去。

    凌正南正在用早膳。显然也是起的晚了。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精神,眼底有一圈青紫,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

    “玉浅,从未如此心寒过啊!”

    见凌玉浅进来。 凌正南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

    征战沙场数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也曾九死一生,也曾被逼到绝路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从来都没有绝望过,可是直至今日,却只觉得心寒。他世代效忠的皇室,竟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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