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太太,您这样一来,二爷只怕不会同意。”
二爷生来叛逆,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更何况,宁岁岁还是薄琅名义上的妻子,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他们薄家颜面何存?
老太太显然早有对策:“先斩后奏!”
她了解薄湛北,只要抓住了软肋,他一定会妥协!
......
宁岁岁从医院离开,还是错过了末班车。
只能走回薄家,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一身疲倦的推开门。
“你回来晚了。”
薄湛北坐在沙发上,目光漆黑,寒意迸射。
显然,对晚归的宁岁岁很不满。
口口声声说不会晚归,上班第一天就把规矩忘了!
“对不起,二爷,有点特殊情况。”宁岁岁没想到他还没休息,立刻道歉:“遇到了一点特殊情况,我不是故意的——”
薄湛北没耐心听下去,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第一次。”
“再有下次,不用回来了。”
宁岁岁背脊发麻,想哭又不敢,“知道了。”
薄湛北上楼,饿得不行的宁岁岁打开冰箱。
薄家都是现吃现用,很少有剩下的食材。
她翻出了一颗鸡蛋,一个西红柿,一把挂面,走进厨房。
短短十分钟不到,她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出来。
又从冰箱里翻了一小盘咸菜,刚打算开动。
“你在吃什么?”
薄湛北下午一直在开会,回来还没吃东西,本想让管家准备晚饭。
一下楼,就看到宁岁岁端着面出来,多问了一句。
宁岁岁立刻站直了身子:“我没吃晚饭,饿了。”
薄湛北瞥了一眼摆在她面前的面条,简单的食材却在她手中交融,迸发出不一般的味道。
有点想......尝尝。
“你做的?”
宁岁岁立刻将面碗推到他面前:“二爷,您要不要尝尝?”
她就是客气客气,薄湛北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至于看上这碗面吧!
却没想到,薄湛北信步走到她面前。
拉开椅子,坐下。
宁岁岁立刻退开:“您尝尝。”
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泪流成河,唯一的一颗鸡蛋,就这么没了。
薄湛北十分挑剔,面对眼前这碗面条,却食指大动。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目光微动。
“你不吃吗?”
宁岁岁噎了一下,一颗鸡蛋一颗西红柿,只能做出一碗面。
但她不敢说。
“我去做,您先吃。”
她走到冰箱前,翻出了一把小青菜,吃不了番茄鸡蛋面,吃清汤面吧。
她做好了清汤面出来,薄湛北还在。
怎么还没走?
面对着他,她吃不下。
她端着面,走过去:“二爷,您吃饱了吗?”
不吃饱也没面条了。
薄湛北看到她碗里的面条,眼眸微动:“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
“冰箱里只有一颗鸡蛋,一颗西红柿。”
宁岁岁拿起筷子,跃跃欲试,又怕薄湛北还想吃,“您,还吃吗?”
薄湛北:......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您现在要是还想吃,就不礼貌了。
他摇头:“不必。”
宁岁岁松了一口气,捧着面碗,大概是饿极了,刚出锅的面条顾不上吹,小口往嘴里送。
结果烫的说不出话,一张小脸泛涨得通红,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薄湛北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慢点。”
好歹是宁家养大的,为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宁岁岁拿过被子,温开水冲淡了热度,咽下了面条,“谢谢二爷。”
被烫过之后,她小口吹冷,再慢慢吃。
夜色沉寂宛若潮水,包裹着她的全身,莫名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有点像小仓鼠。
薄湛北眼下闪过几分暗泽,察觉到自己入了神,清了清嗓子,起身离开。
宁岁岁吃饱喝足,收拾了厨房,回到薄琅的房间,帮他擦拭了身体,这才在一旁的小床上睡下。
第二天一早。
薄湛北带着宁雨桐回了薄家老宅,薄老太太单独见了薄湛北。
“你要娶宁家的女儿,可以。”
薄湛北生性凉薄,唯独对这个母亲还有几分感情,闻言神色软了几分。
“多谢您成全。”
薄老太太抬手,拿出两个红本本,推到了薄湛北面前:“但娶的人,不能是宁雨桐。”
薄湛北拿过结婚证,翻开,脸色骤变。
结婚证上的名字,赫然是他和宁岁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这姑娘我见过,很适合你。”
薄老太太昨天是故意去找宁岁岁的,原本是想试探,她到底能不能照顾好薄琅。
却没想到,差点死在公交车上。
宁岁岁,比宁雨彤好多了。
薄琅已经是个废人,与其将她嫁给薄琅,不如撮合她和薄湛北。
薄湛北“啪”的一下,扔掉了结婚证,难以置信:“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是薄琅的妻子!”
宁岁岁嫁给了薄琅,现在却和他领结婚证,算怎么回事儿?
而且,宁岁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是怎么讨好了老太太?
居然让老太太背着他,办理了结婚证!
难道是昨天?宁岁岁晚归,就是因为攀上了老太太?
薄老太太幽幽道:“这件事,是我先斩后奏,但湛北,你若是还想要我手里的股份,还肯认我这个母亲,你就必须接受这门婚事!”
老太太话一出口,又怕太狠,损了母子情分。
又补充道:“岁岁和薄琅连婚礼都没有,算不上嫁给了他,你不必介意这件事。更何况,你和宁雨桐只见过几次面,也没多深厚的感情,何必为了她,损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情分?”
她不相信,薄湛北会为了这么几天的感情,放弃触手可得的利益!
薄湛北深谙老太太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而他需要老太太手里的股份,才能彻底坐稳家主的位置!
但他不甘心,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老婆。
更何况,宁雨桐还在等着他迎娶。
一番纠结,薄湛北到底还是屈服了:“这门婚事,总要有个时间吧。”
“什么?”老太太一时间没听明白。
“宁岁岁我不喜欢,也不想和她结婚。”薄湛北看向老太太,目光冷厉:“但您联合她算计我,给我安了一门婚事,总有个期限吧?”
薄老太太总觉得这话有问题,但她没多想,当务之急,是薄湛北得承认这门婚事。
“一年,如果一年你还不能接受她,你们可以离婚。”
一年时间,足够了。
如果宁岁岁不能在一年内抓住薄湛北的心,也只能说明两人并不合适。
薄湛北出了书房,吩咐薄零将宁雨桐送回宁家,自己驱车回到了薄家。
宁岁岁初来乍到,梁唯暗中使了不少绊子,导致工作一筹莫展。
下午六点,宁岁岁收拾东西,乘坐公交车回到了薄家。
刚踏入薄家,一阵寒气袭来,她只觉得背脊发冷,下一秒,男人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宁岁岁,你,好得很!”
“当着我的面讨好我,背地里算计我,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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