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的骄阳

“我没这么想,明月,你冷静点!”
看到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傅西楼慌了,立刻把她紧紧地按在自己怀里,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但是已经晚了,刚才的争执成功引起了斐明月的心病,她又和昨晚一样,开始颤抖地在他怀里哭泣,目光空洞地要找那个不幸夭折的孩子。
“放开我,放开我,宝宝在哭,我的宝宝在哭,我要去抱抱他,宝宝乖,不哭不哭,妈妈来了。”
“明月,没有宝宝,我们的宝宝不在这里,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傅西楼紧紧地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沙哑,充满了迷茫。
他真的错了吗?
如果在傅谨满月宴那天就收手,而不是激她去找毒疤,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会不会很幸福。
而明月,还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不,不对。
他没有错。
他不会错的。
是她和安轶欠了南瑜,他作为南瑜的哥哥,必须为南瑜出气。
他没错。
他轻轻拍着斐明月的后背安抚她,但是一颗心却越来越硬。
斐明月不算什么,不过是用的顺手的玩具而已。
他现在只是碰巧有耐心才哄着她,等哪天他没耐心了,找到新玩具了,如果她还是这样发疯,他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等斐明月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傅西楼的肩膀被她咬出了血迹,看着就很疼。
但是他一直没松手。
但是能一辈子不松手吗?
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放开我吧。”
她声音沙哑的开口,伸手抵着他被她咬出的伤口,用力推开。
傅西楼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松开手,和斐明月冷静的目光对上时,两人心中俱是一痛。
斐明月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傅西楼,昨晚你就见过了,我在你身边随时能发病,事实上,在治疗期间,我每天都这样,是叶医生和安轶陪着我走出来,但是在你身边,我们之前付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如果你还是恨我曾经害死过你妹妹,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怜惜,就放过我,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不会好过······”
她没说完,傅西楼突然单膝跪在了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
斐明月瞳孔紧缩,恐慌地后退半步,但是被他拉住了。
他强势地拉着她的左手,把璀璨冰冷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虽然想找个更合适的机会为你戴上,但是我等不及了。”
“明月,以前的事,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也不会和你提起,以后的日子,我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会一直等你,等你重新爱上我。”
他的目光再深情,斐明月也觉得很可笑,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指从他的大手里抽出,避之不及地就要把戒指摘下:“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和你结婚的事情吗?傅西楼,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想嫁给你吗?”
“当然是你老公。”
他无视她的愤怒,托着她的后脑轻轻吻住她,辗转地压着她娇嫩的唇瓣,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插在她的发间,按着她承受自己越来越热的吻。
斐明月觉得恶心,想要推开他,但是得到的只会是更过分的入侵。
这个吻,烫得如同戴在她手上的戒指,由不得她不要。

“我不为难你,你把它当做项链戴着就好,在学校要老实学习,别想着那些小男生。”
第二天送她去学校的时候,他把她摘下的戒指串在了早就准备好的链子上,然后戴在她的脖子上,璀璨的钻戒就这样藏在了她的校服衣领下,露在外面的银白链子和她脖子上的项圈居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一中的校服是仿水手服的样式,青春洋溢的校服让她有了少女的清纯灵动,腰细得恨不得让人揉碎。
傅西楼喉结滚动几下,后悔昨晚没让她先试穿,那样他们就有一整晚的时间了。
他克制住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放开手以后说道:“你既然想参加两个月后的高考,那我们就等两个月后再举办婚礼。”
听到他这样说以后,斐明月突然想参加明年的高考了。
她不想和他结婚。
不想和他捆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现在做不到。
她只能沉默地接受现实。
她现在已经二十岁快二十一了,在十八岁的高中生里算中年少女了,重新走进教室以后,她就能格外敏感的感觉到她和这个教室里的其他人有多么格格不入。
而班上的男生们,看到新来的插班生居然是一个清澈纤弱的漂亮姑娘时,立刻沸腾起来,在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后,对着她漂亮的字体尖叫起哄。
但是也引起了个别人的不满。
“果然字如其人,这字写得绝了。”
“什么绝了,绝育的绝吗?你这眼光也忒差了,唐简的字吊打她十条街好不好?”
“喂,怎么说话呢,我夸新班花,你扯老班花做什么。”
“什么老班花,你骂谁老呢?”
“哦,我说错了,我们明月这颜值,做个班花确实委屈她了,我觉得校花才合适,南宫,你觉得呢?”
一个调皮的男生在和一个看上去就很泼辣的女生拌嘴,说几句以后就开始找外援,用胳膊肘撞了撞坐在后排的那个正在睡觉的男生。
男生有些不爽地抬头,刚要骂人的时候,看到了斐明月,然后愣住了。
这是南宫泽第一次见到斐明月。
清澈,脆弱,易碎。
哪怕她如同高岭之花的站在那里,气质清冷,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南宫泽也觉得她像是琉璃一般脆弱易碎。
他没见过这类女生。
尤其是她还长得这么好看。
“明月,你找个位置坐下吧。”
“老师!我这儿有空位置。”
班主任刚让斐明月自己找位置坐下,南宫泽就特别积极地举手,让斐明月坐他那里去。
班上立刻响起了同学们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而南宫泽那位刚睡醒的同桌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们这儿哪儿有位置啊。”
刚说完,南宫泽就踩着他椅子下的横杆将他推远,然后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现在不就有了?”
像是夏日最烈的骄阳。
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斐明月看着这个笑容灿烂的男孩,觉得心中死寂一片的枯水,有些活泛起来。
她没见过笑起来这么有感染力的男生,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处是阴影一般。
她羡慕他的快乐,羡慕他的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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