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殿下心疼了?

“起来吧,容貌毁了,别再把腿跪折了。”
“谢祁王殿下。”
姜意暖怔怔起身,抬眸打量,瞧着萧砚山阴阳怪气的开口讥讽,怎生比她这被人划伤面容的还冰冷。
“不知祁王殿下急召臣女有何事查问?”
萧砚山不答,修眉长目勾着诡计的深意,指头上的杯盖被再次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碗,打量她许久,才懒懒开口:
“长平侯那二十万石粮草,好大手笔,暖暖,到底还有什么筹谋,是本王不曾筹谋之事?”
姜意暖眉梢一蹙,她没想到萧砚山那么快便查到她头上,她堆砌笑容,装作浑然不知:“祁王殿下在说什么呀,臣女听不懂。”
“你脸上有伤,别逼本王对你用手段,我是什么性子,想必暖暖比谁都清楚,再隐瞒,你伤的就不只是脸。”
萧砚山手指敲着茶桌,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把姜意暖上下掂量了一番,似乎对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有些不满。
虽然院子里被祁王的亲卫严加把守,可阿爹他们就在院子外等候,这会儿若是闹出些什么动静,她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我这不是怕殿下误会嘛。”
姜意暖突然笑了,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凝注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语气温和又谦逊。
“说。”
“太子没有军权,想靠着粮草拉拢淮北总兵凌武的势力,继而屯兵敛财,臣女只是不想让他太顺利,长平侯季北陵若此刻能上表奏折表彰太子功德仁表,救济淮北灾民的举动,恐怕这二十万石粮草就此收入囊中也不是不能。”
姜意暖不卑不亢,只挑拣了能说的那一部分,她猜测萧砚山那么快知晓云州动静,若说跟季北陵没往来,她都不信。
“这些消息莫说旁人,连你父亲武陵侯都未必知晓,你从何而知?”
萧砚山顷刻间面色又沉了几分,他看向姜意暖,她说的有名有姓,一五一十,这些消息都被太子弹压下来,她却恍若就在云州。
“祁王殿下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殿下虽善于谋划,却也并非不懈可击,殿下这些年来调查的事情,兴许,臣女能助一臂之力,下次臣女定然事事禀告,不等殿下垂问,只求殿下能庇护便好。”
姜意暖谄媚一笑,心下依旧沉如冰川。
前世她对太子有过期待,一次次的心死让她学会了不再相信旁人,毕竟谁都不会是一辈子的盟友,她只信自己。
如今她对萧砚山伏低做小,也只是因为他是萧策的宿敌,与他同行,不过是单纯的想扳倒太子。
“你倒是机敏,可惜本王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太聪明的女人都心思太狠。”
萧砚山“哼”了一声,随着眸中的笑意,手指捏着的杯盖被再次捏起。
……
姜意暖早习惯萧砚山冷嘲热讽的态度,如今瞧他眉宇虽冷却无杀意,她无所谓的笑笑,直到他抬手招她到近前。
眉梢挑了挑,她乖顺的站在他眼前,萧砚山瞧她这笑容温婉的姿势倒像是诚心在认错,只是那双半垂着的眼实在不老实,露出一股子伶俐算计的味道。
萧砚山忍不住轻“啧”一声:“本王不喜欢仰着头对人说话。”他拍了拍膝,等着姜意暖坐入怀中。
姜意暖认命地坐入怀中,袖手在萧砚山好看的轮廓拂过,头一次被萧砚山主动要求亲昵举动,她这才松了口气,骄里娇气的抓住他一缕发丝在指尖绕来绕去:
“殿下不嫌弃臣女面容尽毁,臣女心中十分欢喜,想必这次来姜府,也并非真为难家父跟宋家二哥。”
她动作亲昵的勾住萧砚山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砚山放在桌边的令牌,那是阿爹的令牌,至于为何会落在萧砚山手中,想必是他今日来姜府的原因。
萧砚山蹙眉不悦,抬手捏住姜意暖下颚,在她错愕的目光下,他从怀中拿出一瓶玄色瓷瓶,倒出药粉覆于指尖。
“这…是什么?”
姜意暖美眸一凛,伤患的脸颊冰冰凉凉再没适才的钻心疼痛感,她目光落在眼前男人清冷的侧颜,矜贵而俊逸。
“毒药。”
萧砚山蹙眉不悦,话音似有若无的透着一股子痞气:“真没用,枉费本王以为你手段惊人。”
他一下又一下的戳着姜意暖划伤的脸颊,这手指瞧着挺温柔挺轻巧,可落下来的时候,姜意暖只觉得像是被刀子一下又一下戳穿她的脸庞一般。
这究竟是上药还是故意啊?
姜意暖疼得龇牙咧嘴,刚想站起身,却被萧砚山一把拉坐回膝上,正当姜意暖觉得她这张脸今天就要毁在萧砚山手上时,这尊大佛总算是停了手。
“说吧,这脸怎么伤的。”他眯眸,眼中尽是冰凌。
“殿下不会心疼了吧?”
姜意暖笑得咯咯的,她指尖在萧砚山脸颊处随便划动一下,微微笑道:“说句心疼,也不丢人。”
而此时,萧砚山的眸光幽深莫测,似是一时兴起,他倾身贴在姜意暖脖颈处,狠狠吮吸了一口,冷道:
“本王只是觉得这伤碍眼,若下次再敢自毁容貌本王定然让你伤上加伤。”
“你怎么知晓?”
姜意暖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眼神又冷又深,邪气迫人,周围旖旎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如堕入数九寒冬。
姜意暖费解的观察他,小心的问道:“殿下是在姜府有眼线,还是藏了暗卫?”若真是如此,萧砚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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