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670章 瑾儿怎么也在

    太子的目光扫过阿四顿时红肿起来的脸,嘴里发出“啧啧”两声,似乎很是同情阿四的遭遇,然后头也不回地带人就走了。

    二皇子气得咬牙切齿,又照着阿四的脸左右开弓甩了十来个巴掌,这才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阿四强忍住晕眩和疼痛,咬着牙跟在了二皇子的身后,一会儿还要骑马呢,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掉下马背来,要是摔下马背,又被马儿踩死了,那可怎么是好?

    谁又来照顾贾先生呢?

    不行,他一定得撑住了。

    ……

    二皇子回到二皇子府自然少不了一番摔摔打打,就像太子回到东宫之后,免不了一番沾沾自喜,在宫里他得忍着,回到东宫、他自己的地盘了,难道还得一味儿憋着?

    前些时日,因着二皇子府突然传出的喜讯还有太子妃的突发病情,东宫可谓是愁云惨淡,一众后院儿的女人最会察言观色,所以也都哥哥陪着小心,安分守己的要命,可今天,太子脸上明显显的喜气洋洋,让她们中的有些人也大了胆子,纷纷换上了明快鲜亮的春装,又开始争着抢着去伺候太子的饭食了。

    太子的胃口跟心情一样好,虽是早膳却还是喝了两盅酒,正兴致勃勃地听着一个侍妾“咿咿呀呀”地唱《永团圆》呢,结果外头就忽然又传来了女子声嘶力竭地叫喊,顿时,太子就撂了脸儿,推开了扭股糖似的黏在他身上的女人,拧着眉问道:“太子妃今儿是没吃药吗?”

    连封远图都说了,太子妃疯了就疯了,所以封予嶙对太子妃的病情也就没有多看重了,只是到底不能由着她成日地瞎喊乱叫,所以就吩咐了下人,日日喂太子妃吃安神药,省得她一味儿瞎叫唤,像个什么样子。

    侍卫上前躬身道:“那属下这就去看看。”

    封予嶙想了想,然后也站起了身:“孤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得了父皇的欢心自然是好,但是却也不能丢了陈氏一门那边,毕竟父皇的心思最是难测了,之前是最喜欢四皇子的,不是说翻脸也就翻脸了吗?谁知道父皇对自己的这份难得的看重能持续多长时间?可是陈氏一门却支持了自己这么多年,所以还是得抓紧了陈氏一门,自然再厌烦疯疯癫癫的太子妃,也得看在陈氏一门的面子上,不能做的太过。

    封予嶙揣着至少做点儿表面功夫的心思不耐烦地朝太子妃的寝房走去,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太子妃的尖叫,封予峻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越走越近,太子妃的尖叫声就越来越清晰了,这下封予嶙就不仅仅是不耐烦了,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发麻——

    “周侧妃!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你别再来找我了!”

    “要找你就去找太子啊!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啊!是他!是他!”

    “啊!救命啊!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啊!”

    ……

    封予嶙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太子妃自从疯了之后,就没少说过这样那样的疯话,也曾提到过周侧妃,但是却从没有直接牵扯到他的身上,反倒会让人误以为太子妃这是害人心虚,封予嶙没有觉得内疚,反倒觉得这样不错,他知道周侧妃的暴毙一直有人私下议论,不少人都觉得周侧妃死得蹊跷,如今这黑锅被在一个疯女人身上,正应了那句老话恶有恶报,倒是能把他衬得一身清白正气,岂不很好?

    但是今天,太子妃……过分了。

    封予嶙站在门前,眼中划过一丝狠戾,那眼神只吓的房中的侍婢遍体生寒,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喘,纷纷跪倒在地,由着太子妃继续胡言乱语着,太子妃越是这么乱叫,越是高呼周侧妃,封予嶙的面色就越发难看,这些侍婢的身体就颤抖的越发厉害。

    她们什么都不想知道,她们只想苟且偷生,怎么就这么难呢?

    封予嶙瞥了侍卫一眼,那侍卫跟在他身边伺候久了,最能明白他的心思,当下躬身点头,然后直接唤了几个侍卫过来,将寝房中的几个侍婢给拖了出去,那几个侍婢还想哭喊呼救,但是被封予嶙冷峻的目光看过来,她们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然后就轻而易举地被人拖了出去,似是待宰的羔羊。

    待侍卫将人拖走,封予嶙这才迈步进来,结果撩开帷幔,走进寝房的时候,封予嶙才发现,原来房中不止太子妃一人,床前赫然站着瑾儿,瑾儿正扒着床,朝里面凑着,似乎想凑近些仔细看清楚太子妃,而太子妃则跟见了鬼似的,缩在床角,还尤嫌不够,试图继续朝里面缩,缩不进去,还一边儿不停地哭喊。

    封予嶙的目光,落在身高将将过床沿儿的瑾儿身上,一时间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瑾儿怎么会在这里?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父王,您来啦,”瑾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去,就看见了站在帷幔下面的封予嶙,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瑾儿好想父王呀。”

    瑾儿边笑边说,稚子软糯糯的声音动听极了,如果不是此刻太子妃还在尖叫着“是太子杀了周侧妃”的话,封予嶙肯定会为幼子的笑脸动容,生出些许慈父情怀来,可是此刻,听着太子妃的尖叫,再看着瑾儿的笑脸,封予嶙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似是察觉到了封予嶙的异常,瑾儿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行至封予嶙的面前,仰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封予峻,一脸担忧地问道:“父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坦吗?要请太医过来给父王请脉吗?”

    封予嶙勉强挤出个笑来,低头看着瑾儿,道:“父王没有不舒坦,只是瑾儿怎么会在这里?”

    “父王没事儿就好,”瑾儿松了口气儿,脸上的担忧这才消散了,然后又道,“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瑾儿想着过来给母妃请安来着,哪知道,母妃竟病得越发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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