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相亲相厚的家人

    初月晚莫名地恐惧起来,可她没有再打断初浅夕的话。

    初浅夕又是一声冷哼:“可惜,他若知道你并未和他一样选择‘浪潮’,会有多失望啊。”

    “八皇姐,和你一起为师父做事的人,还有谁?”初月晚猛地明白过来,“师父究竟在做什么?”

    初浅夕反客为主,笑了起来:“还有,但我现在不会说了。你想知道,就让我活下来!”

    初月晚靠近牢笼,初浅夕突然把手伸出栏杆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们会杀了我的。”初浅夕瞪着眼睛,“只要他们知道你来见我,我就命不久矣了。初月晚,你能保得住我吗?”

    她突然间的癫狂竟有些非人非鬼,惊吓着初月晚。

    “八皇姐再告诉我一件事,我现在就保下你。”初月晚镇定下来和她谈条件。

    “什么?”

    “你与三皇姐的联络,有没有经过萧家军?”

    初浅夕的眼瞳微微颤抖。

    初月晚再次质问:“有没有,我要证据,也要证词,你现在说,我现在带你出去。”

    初浅夕松开她的腕子,初月晚却反过来将她抓住。

    久练法器和善于马术的初月晚力量惊人,抓住初浅夕后,她根本退无可退,挣扎也纹丝不动。

    初月晚看着她恐惧的目光,反而越来越冷静了。

    她对着初浅夕露出坚定的眼神:“我是师父钦点的天临福将。无论我当下选不选‘浪潮’,将来师父也一定不会对我失望。”

    ……

    议政殿里人员稀疏,只有初永望和初永年以及萧家如今在京中的大家长,萧瑶华的兄长萧敬在场。

    这几人一碰面就是浓浓的火药味,初永年后一步到,看见初永望便是一阵忧心。

    “信王,这是做什么?”初永年急忙让萧敬让开。

    “本王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初永望道,“本王还以为,是皇兄这边犯了什么事,找本王出来作证了,父皇才传唤我们过来的。”

    初永年直觉到了问题所在。

    父皇叫他们过来对峙,必定是查出萧家军的情况了。

    可是之前自己才和萧敬交代好,这段时间按兵不动绝对不要引起父皇对萧家军的注意,走/私一事能回避就回避,能推脱就推脱,父皇找不到证据,不可能会把这件事闹大坐实。

    然而现在突然把萧敬和他都叫来了。

    “定南公,你怎么惹到信王了?”初永年假装说笑。

    定南公,从前镇守托玻边境多年的萧家二子萧敬面色沉沉,颔首道:“这也是臣不明之处。”

    初永望瞥了他一眼。

    萧家一直以武力著称,传到如今也是世代簪缨皆有功/勋,长子萧腾世/袭宁远公,在南方为大皋驻守,京城这边则全权交给了本家兄弟打理。

    而他们背后撑腰的萧贤妃和肃亲王府,更加巩固了萧家在京中树大根深的势力。

    只是萧家一向小心谨慎,这些年明面上的场子都让给了老狐狸辅国公云家来唱,他们萧家跟着肃亲王和萧贤妃眯在幕后暗流涌动,本以为不会受到皇上的注意,然而终究还是……

    大殿上没什么人,初永年硬要热络也热不起来,背过手去朝上面空荡荡的龙椅看着,眉头锁成了疙瘩。

    可初永望如此镇定,恐怕说不知道都是假的。

    正想着,老皇帝一袭龙袍明晃晃的现身了。

    “你们都到了,正好。”老皇帝坐下理了理衣摆,“那就让证人上来吧。”

    证人?

    初永年和萧敬的背后都是一凉。

    “信王哥哥,二皇兄。”

    初永望寻着这个声音回头看去,见大殿门外走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清甜的嗓音悦耳动人。

    “父皇。”初月晚进来,仰头对老皇帝深深行了个礼。

    “起来吧。”老皇帝起手让她上来坐。

    这般待遇真是让兄弟俩眼馋,从小到大,父皇可是没让除了裕宁以外的任何一个孩子坐上过龙椅,初月晚都从一岁坐到现在了,还没个够呢。

    不过初永望比起眼馋,更是欣慰,毕竟裕宁受到父皇的喜欢,那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父皇,裕宁是证人?”初永年问。

    “猴急什么。”老皇帝等着初月晚上来,才道,“老八,你也出来吧。”

    旁边几个太监领着一个颓丧的身影走到他们面前,脱了形的初浅夕狼狈而缓慢地挪动,即便已经收拾得衣冠整洁,却仍无法掩盖她周身的沉沉死死气。

    初永年和初永望几乎以为她遭了刑罚。

    可是她看起来并没有伤势,被带来之后,便跪在老皇帝面前的阶梯下。

    “老八,晚晚说你有事要告诉朕,你尽管说,朕不会给你加罪。”老皇帝说着看了看初月晚。

    “父皇,看八皇姐呀,看晚晚做什么。”初月晚奇怪道。

    她现在坐在龙椅上终于可以脚着地了,不能荡脚脚还莫名地有点拘束。

    “看着晚晚没有看他们那么糟心。”老皇帝说着捋了捋胡子,“说吧说吧,你要的人都找来了。”

    初永望等人瞬时间都紧张地看着初浅夕。

    原来是她要把他们集中过来的?

    初浅夕跪地不语,许久的沉默让他们都如坐针毡。

    “浅夕,要作证,尽管说就好了,父皇都已经为你打了保票,有什么顾虑的?”初永年索性引导她说出来。

    他心里掂量着,初浅夕究竟敢说什么。

    之前初永望把她和先皇后以及裘鸣的案子扯到一起了,难不成她敢说这个?

    那只能找死。

    所以不是这个,一定不是。

    那就是萧家军。

    初永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面笑眯眯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一边背手搓着手指,给身后的萧敬看。

    证据?萧家军走私的证据,在这儿根本就别想拿得出来。

    初浅夕冷冷盯了他一会儿,扭头对着老皇帝和初月晚:“父皇,浅夕所言之事,有关三皇姐和托玻。”

    背后萧敬攥紧了拳头,初永望看戏似的看着他们。

    “老三和托玻?”老皇帝笑道,“朕的这群儿女,可真是相亲相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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