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夜翻墙头的客人

    说了一会儿话,云勤和郎氏便先行回房休息。

    初月晚喜欢玩这个摇椅,云锦书把位置让给她,推着她晃悠。

    “哈哈哈哈!好有意思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初月晚躺下翘起双脚来。

    云锦书怕她乱动会掉下去,小心地控制着摇椅的摆动。

    “晚晚的性子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可爱。”云锦书扶着摇椅靠背坐下,这样便可以更近一些地看着她。

    “锦书,”初月晚躺着回头面向他,“我虽然我理解外公,可是我很心疼外公外婆他们当年付出的那么多苦痛。不想让你和外公一样,付出那么多,那么辛苦。所以……”

    云锦书刚要说什么,初月晚就先道:“若是有不得已的一天,锦书一定不要自己扛着,我们在一起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云锦书拂去她额头上的发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如今已经不必那么苦了。”

    初月晚点点头。

    “对了。”初月晚爬起来,“如果我们遇到了麻烦了,我们就跑掉吧。”

    云锦书觉得这个主意是行的:“也是,反正无官无事,大国师出外游历,也是没问题的。”

    初月晚为自己的这个解决之道十分满意:“之前我们也说要走走,这样还真挺好的。不过我想了想,皇兄自己也一屁股事,应该是不会多余管我们的。外公外婆也不可能管我们的,还是锦书说得对,我们头上的大树,真的好大呀。”

    她说着,抬头看了看房顶。

    云锦书微笑。

    “早点歇息吧。”他说着起身,“晚晚过几日又要忙了。”

    初月晚知道过几日需要忙的是什么,脸色被烛光映红。

    她拉着云锦书的手起来,回到自己以前常住的那间房。云锦书如今还不便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和她同房过夜,于是送她到了以后,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初月晚夜里睡不着,躺了好一阵以后又坐起来,披上衣服想出去院里走走。

    天还是那么冷。

    后院里的灯笼还亮着,服侍的人也在屋里歇息,她出来时院中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看天上月亮的方位,已经将近黎明了。

    她忽然感觉有人在墙头上立着,猛得扭头看去。

    对方吓了一跳,从墙上翻了出去。

    “咦?”初月晚疑惑。

    如果是锦书,在自己家不必翻墙,也不可能躲开。若是裘鸣,那么他应该马上和自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能跑啊。若是二皇兄……二皇兄已经瘸了,翻不上墙。

    那是……

    “景郡王!”初月晚提着灯笼,走到墙根前小声叫。

    墙外幽幽地探出半个脑袋来。

    一看到这双眼睛,初月晚就认出是他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初月晚问。

    “我只是……只是看一眼就走,我没什么事。”南宫缪在墙外扒着,低低地说。

    “来都来了!”初月晚退了几步给他让了个位置,招呼道,“进来坐会儿。”

    南宫缪左右看看,摇头:“这是云府,我不能大晚上进来。”

    初月晚倒是坦然:“你都爬墙根儿了,还差这一步?”

    南宫缪还是犹豫:“我……我觉得不是很道德。”

    “你都爬墙根儿了,还讲究什么道德不道德。”

    这个声音一起,初月晚和南宫缪一齐朝旁边看去。

    云锦书负手站在月门前,盯着墙头上的南宫缪。

    “锦书,你过来啦。”初月晚举起灯笼,“景郡王来看看我。”

    云锦书好气又好笑:“景郡王这就不合适了,本来说要去见你,你不肯见,这个时候又跑来我府上见我未婚妻,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南宫缪怕的就是撞见他,急忙翻上来,一脸的惊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冒犯裕宁公主,只是……看一眼就走。”

    “大半夜你想怎么看一眼?”云锦书眼里染着怒气。

    “锦书,锦书,我要是不起夜的话,碰不着景郡王的。”初月晚忙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那么他恐怕就是爬到房里去看你了。”云锦书道,“是不是,景郡王。”

    南宫缪从墙头上跳下来,单膝跪地把头低下:“小王并无歹意,请逍遥王恕罪。”

    云锦书看看他:“你说说吧,到底今日怎么反复无常?”

    南宫缪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来和荆叱交代清楚的,现在面对着云锦书反而说不出来了。

    况且他心虚得很,本来是不打算来了的,也不打算见了的,可是一听说初月晚今夜又住在国公府,且最近云锦书和她一直形影不离,就忽然着急起来,怕晚上云锦书对初月晚动手。

    可是人夫妻俩,婚前动不动手也不是他该管的。

    南宫缪也搞不清自己这个脑子怎么了,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爬上人家墙头,还让初月晚抓了个正着。

    说到底就是……太想见她了而已。

    可是,不是说好不能辜负他们两个的恩情,不能怀有这个心思来的吗?

    南宫缪矛盾得连对自己都解释不通。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审不出所以然了,不如还是先进去喝口茶慢慢审吧。”初月晚指指屋里,见云锦书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连忙又可怜兮兮地搓搓胳膊,“锦书!人家好冷!我们进去嘛。”

    云锦书这便放过了南宫缪,一手楼过初月晚进屋,回头道:“外面严寒,先进来吧。”

    南宫缪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扭头就走也不合适了,只能臊红着脸跟进去。

    进房后,云锦书先摸摸初月晚的脸,确定她没有冻着,便送她坐在床头。

    南宫缪进来了不敢坐下,呆呆地站在门口。

    初月晚看看云锦书又看看南宫缪,实在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说话好还是不说话好。

    “站着干什么?真当审问你?”云锦书对南宫缪的态度淡淡的。

    南宫缪咬咬牙:“我不懂规矩,冒犯了你们,我不配坐。”

    “你不懂规矩也不是一两日了,从来也没跟你讲过什么规矩。”云锦书指指前面的座椅,“先坐下说话,喝口茶。”

    南宫缪对他的反应十分不解,但是看他的脸色又不像别有用心,便先走来坐下了,身体还是僵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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