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哥哥们的茶话会

    聂浮安忽然就笑了:“他醒着,你不也醒着?我也醒着,小唐大人,也是醒的。”

    谢惊云猛地被拆穿心事,脸色微微泛红,伶俐地反击:

    “聂掌柜这么维护萧少主,难道你们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关系吗?”

    聂浮安笑得更加神秘了:“我要是说有呢?”

    谢惊云被卡住了一样,隔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

    “聂掌柜这么坦诚,惊云实在也是没有想到,冒犯了,小师尊妹妹知道吗?”

    “知道啊,”聂浮安说得坦坦荡荡,“还祝福我们来着,是吧,小唐大人?”

    莫名被牵连的唐必:“……”

    祝福谁?

    你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吧?

    谢惊云的目光从聂浮安的脸上转移到了唐必脸上:“小唐大人也……”

    聂浮安一伸胳膊,搂住唐必,挑衅似的一笑:“对对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吧,小唐大人?”

    全程状况外的唐必:“?”

    刚才不是还在说装睡,这怎么又……看到什么了?

    谢惊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咳,打扰了,惊云以为你们刚才……”

    聂浮安眼角的余光看见附近的树叶动了动,嘴角轻轻弯了起来:

    “刚才什么?不过是哄糖糖小姐高兴,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居心叵测,心怀鬼胎吗?”

    谢惊云看他把自己从刚才那件事里剔除的干干净净,不由得冷笑:

    “有没有,聂掌柜心里最清楚,要知道最先束手就擒的可是你啊。”

    说完,他对着二人行了个礼:“惊云还有要事,不奉陪了,告辞。”

    同聂浮安擦身而过的时候,猛地听见他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谢会首。”

    谢惊云神色一点也没有变化,柔和一笑,也低声说:“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聂主?”

    明明是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可这缕温润的后面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聂浮安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目送着谢惊云离开,还请了个小太监为他带路去御书房。

    唐必是完全置身事外的那个,毕竟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有违平时遵循的君子之道。

    现在被人当面拆穿,他更尴尬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谢惊云和聂浮安已经暗中较量过一番。

    他神游了一会,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木讷地问聂浮安:“聂公子刚才和谢小公子所言,本官没太明白。”

    聂浮安看看这位老实人,清清嗓子:

    “小唐大人状元及第,不知是否知道《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唐必点头:“知道,写的是断袖之……”

    话说一半顿住了,唐必的脸又红又白,呼吸都急促起来,指着聂浮安:“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聂浮安笑个不行,几步跟上去:“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聂某也是看不惯……嘿,状元郎还扒拉聂某,聂某喊了啊!”

    唐必不耐烦他的纠缠,越走越快,到最后脖子都气红了。

    等他们进了宸月殿,云湖上的树晃动了一下,呲溜——

    溜下来一颗糖糖。

    她伸着小脖子使劲看呀看呀,还对着手指嘟囔:“没有撮合成太子哥哥和雾词姐姐,倒是意外地发现了哥哥们的秘密。”

    只是这里有四个哥哥,到底是聂浮安哥哥和燕归哥哥是真的,还是聂浮安哥哥和唐必师兄是真的?

    按照唐必师兄最后的表情,好像是在生气,不是害羞,那就是聂浮安哥哥和燕归哥哥。

    那么惊云哥哥呢?应该还没有喜欢的人吧。

    糖糖弯起小嘴巴:“太子哥哥和燕归哥哥都找到自己的花园了,希望惊云哥哥和长大后的糖糖,也能找到自己的花园。”

    她蹦蹦跳跳地转身,眼睛猛地一亮:“燕归哥哥?”

    不知道燕归何时来的,现在就站在她后三步远的地方。

    他还是抱着刀,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眼神明显有些诡异。

    不完全是生气,好像有什么凶凶的东西要从风暴中跑出来,好吓人的样子。

    糖糖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燕归哥哥的脸还是有些红潮:“你是不是难受,殿里面那么多香,熏的糖糖都昏过去了。”

    燕归摇了摇头:“很好。”

    糖糖不好意思地对对手指:“对不起啊,燕归哥哥,今天发生点误会,宫女姐姐套错人了。”

    燕归的冰块脸显出了些许裂痕:“谁?”

    “就,就太子哥哥,”糖糖晃晃脑袋,“哎呀不说啦,好不好意思的,快忘掉快忘掉。”

    燕归的目光转向御书房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挽救这尴尬的气氛,糖糖装着很正经的样子:“糖糖要去天牢审问袅袅,就是燕归哥哥在落云村的姐姐,一起吗?”

    燕归点了一下头,看她快乐地跑过来,拉起他的袖子往前走,嘴角不由得微弯——

    然后糖糖说话了,大眼睛里满满的星星:“燕归哥哥,你和聂浮安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燕归皱眉,摇头。

    糖糖“哦”了一声:“也对,你忘了好多事,那你还能记得聂浮安哥哥吗?”

    “……”

    燕归脸上的裂缝越来越明显:聂浮安,你等着。

    糖糖难过地转过头:“都不记得了嘛,那聂浮安哥哥一个人记得你们两个人的记忆,该多难过啊。”

    燕归:“……”

    这话怎么接?

    糖糖一边情绪低落地走,一边还叭叭地说个不停:

    “这几年聂浮安哥哥应该过得很不开心,糖糖竟然没有发现,还指使他做了好多好多事情。”

    她抬起头,巴巴地看着燕归:“燕归哥哥,你会怪糖糖吗?”

    燕归的头嗡嗡的。

    “应该还是会怪的吧?”

    她难过地耷拉下脑袋,伸出手递给燕归:

    “要是有人欺负了糖糖最喜欢的人,糖糖会狠狠地揍他,燕归哥哥你打糖糖吧。”

    手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抖了一下,然后听燕归问:“你呢?”

    糖糖没明白,回过头眨眨眼睛:“糖糖怎么啦?”

    燕归的睫毛颤了颤:“这四年,你一个人记得两个人的记忆,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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