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一顿吃一屋子狗粮

    圣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朝臣们整齐划一地把头埋在地砖上,根本不敢往上看一眼。

    毕竟明德女帝正像小猴子一样挂在帝尊身上,还旁若无人地对着帝尊的脸吧唧了一大口。

    他们行礼的时候,这个吧唧正好吧唧了一半,以至于大家现在都无比的尴尬。

    要说最淡定的也只有燕归了,他宠溺地拍拍宸月的头:

    “没事,阿月都见过他们,再说了,谁敢嘲笑我们阿月,哥哥惩罚他。”

    宸月把吧唧了一半的嘴巴默默从燕归脸上收回来,还顺手给他擦去口水:

    “哥哥说的很对,但是我不听你的。”

    燕归:“……”

    小未婚妻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他单手托着她的腿,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扣了扣书案示意朝臣离开,这才问:

    “那阿月想如何?”

    宸月看了他一会,然后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一歪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睡着啦,呼呼呼……”

    燕归:“……”

    好小好软的一只,好想捏。

    帝尊的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开始飘了。

    飘着飘着就飘到了寝殿,然后想起藏在暗格里的书册和画本,然后……

    他的目光一暗,微微侧头,蹭蹭宸月的小脸,低哑着声音唤:“阿月?”

    宸月吧唧了两下嘴,换了个方向接着呼呼。

    燕归认命地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轻笑着说:“睡吧睡吧。”

    宸月迷糊了一会,可还没忘记刚才的糗事,咕咕哝哝地问:“走了嘛?”

    燕归的目光一闪,勾起唇角,歪头贴贴她的脑袋:“回头看看好不好?”

    宸月表示强烈拒绝:“不要,肯定没走,哥哥你太坏了,怎么能欺负我呢。”

    燕归摊开一本奏折,唇角的笑容更大了:“哥哥不欺负你,就看一眼。”

    宸月都快把脸塞到他脖子里了,还用袖子把头蒙上,嘀嘀咕咕开始念咒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燕归笑得不行,还把抱着她的那只衣袖盖在她的身上:“好了,这下彻底看不见了。”

    宸月很满意。

    聂浮安进来的时候都惊了:“!”

    帝尊怀里抱着的一个长条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黑色的须须在袖子后面晃来晃去?

    啊,原来是头发。

    啊,头发!

    啊,谁的?

    这么长的只能是女人的头发,所以帝尊在下聘之后背着陛下放飞自我了?

    聂浮安顿时有种前方火海,背后悬崖的感觉,要完,他跟着帝尊一起完。

    不过作为一个称职的管事,这个时候就要发挥作用了。

    第一步,弄清楚花花草草的身份。

    他笑得人都快僵硬了:“请帝尊安。”

    聂浮安一边行礼,一边望着帝尊怀里那一长条“野花”——

    动了动了,她动了。

    肯定是心虚了,只要心虚就好清理了,而且可以清理地神不知鬼不觉。

    “聂浮安——”

    “啊,帝尊吩咐。”

    燕归扫了他一眼:“你家有丧事?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聂浮安:“……”

    帝尊果然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人,再抱着野花一会,我马上就有丧事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天晚了,帝尊该就寝了,不过今晚是要这位……侍寝吗?”

    果然,蠕动的更剧烈的“野花”被帝尊摁住了。

    燕归眯起眼睛:“怎么,小聂主要给本尊安排吗?”

    聂浮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帝尊,你堕落了!

    “浮安不敢,只是陛下随时都会进宫,若是看见……浮安不知道怎么说。”

    剧烈蠕动的“野花”又挣扎了两下,还是被紧紧地摁住。

    摁人的帝尊冷哼一声:“你不会瞒着?还要本尊教你?”

    聂浮安:“?”

    不会啊,我们傀儡人从来都是刚直不阿,没干过这种臭不要脸的事。

    但是主君发话了,傀儡人也只能臭不要脸了。

    聂浮安咬着牙说:“是,浮安明白,这就去守着,等陛下来,浮安就说帝尊不在宫中。”

    燕归微微一笑:“若是陛下问起本尊去了哪儿?”

    聂浮安愁的薅头发:“……那,那浮安就说,说……”

    “说什么?”

    帝尊怀里的野花终于挣扎出来了,露出了一张凶巴巴的绝色容颜:

    “聂浮安,你这个大坏蛋!明天就让师姐把你抓走!”

    聂浮安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噼里啪啦,一阵电闪雷鸣:“……陛,陛下?”

    宸月瞪他:“哥哥这么好这么温柔这么单纯,你竟然敢带坏他。”

    聂浮安眼泪汪汪:“……浮安没有……”

    陛下,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帝尊和您这三个形容是不是都是反着来的?

    宸月很不满:“我都听见啦,你以为我傻吗?”

    “你误以为我是哪个投怀送抱的姑娘,想忽悠哥哥宠幸她,然后还打算瞒天过海。”

    聂浮安:“……”

    我觉得,您说的和我说的它就不是一件事。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骂罪魁祸首,骂我是几个意思?

    罪魁祸首老无辜了:“阿月说的对,刚才哥哥心里可害怕了,聂浮安怎么可以这么做。”

    聂浮安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您害怕个球!

    宸月撅着嘴:“对,聂浮安是最坏的人,我们不要理他了。”

    “好,哥哥带你回子归殿休息。”

    伺候帝尊和女帝进了子归殿,宫人一转头就看见如丧考妣的小聂主,站在寒风中。

    宫人吓了一大跳:“……小聂主,您怎么了?”

    聂浮安愁肠百转:“你,知道傀儡人的伤吗?”

    宫人:“……”

    聂浮安:“不,你一无所知。”

    宫人都蒙了:“……还请小聂主不吝赐教。”

    聂浮安说:“我有一个朋友……”

    宫人:“……”

    无中生友?

    “他的主人就不是个东西,每天让他干活,不停地干活,还给他吃狗粮……”

    聂浮安神情萎靡,伸手指了指子归殿,绝望地说:

    “是那种一顿吃一屋子狗粮,你猜,后来我那个朋友怎样了?”

    宫人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吃,吃吐了?”

    聂浮安无助地摇头:“不,撑死了。”

    宫人:“……”

    我怀疑你内涵帝尊和陛下,但是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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