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不愧是你
宋钦蓉对盛家的了解并不多。
这个家族远在L洲大陆之外的溧城，她从没有去过。
对于溧城城主盛霆，更是没有过任何接触。甚至以她的技术，都无法搜到近几年盛霆的高清近照。
换句话说，她连盛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盛家出事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她问道。
何瞳叹了口气：“老大，这三年你一直在外头忙，没怎么管过黑桃的事，所以不知道。
一年前，盛霆的三叔盛凌，曾经委托过我们，帮着找一个时年十七岁的孩子。
可他委托归委托吧，偏偏关于这孩子的资料啥也没有。
只知道对方是个小男孩，还给了张那孩子婴儿时期的很糊的照片。
你说说看，这让人怎么找啊？
本来吧，这种无头冤案，我肯定是不会接的。
但架不住他们盛家人有钱，开的价特别高，我绝对不是见钱眼开啊，我就是觉得，死马当活马医嘛，接了反正也不亏，说不定找到了呢？
就接了试试，还派了不少人去找过……”
宋钦蓉被他气笑了：“结果无功而返？”
何瞳的声音弱了下去：“这还不都怪那个盛凌！
给的资料这么少……就一张糊穿地心的照片，我拿显微镜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能怎么办？”
听到这里，宋钦蓉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怀疑，那孩子，可能就是盛霆突然对盛凌下手的原因？”
“这都让你猜到了？？？”
何瞳都惊了，“不愧是你啊，老大！
虽说那照片很糊吧，眉眼总算还能勉强分辨一下，那孩子长得，跟盛凌真有一点点像。
他就算不是盛凌的儿子，肯定也是盛凌的亲戚。
我本来怀疑，孩子是盛凌的。可接触了几次后，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要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盛凌不可能会是这种态度——
他当时说，这孩子很有可能还活着，不管是在哪里，只要能帮他揪出来，佣金就会一分不落的全部到账。”
“揪？”宋钦蓉敏锐的抓到了这个字，也在同时明白了何瞳说的，盛凌的态度。
要那孩子真是盛凌的，怎么可能会用“揪”字。
何瞳继续说着：“我那时候很想把孩子揪出来。老大你教过我们的，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想找人，先得搜集足够的资料。
虽然盛凌不肯主动给资料，但我还是循着孩子的年纪，把当时盛凌的情况，乃至整个盛家的过往情况，都做了调查。
这一调查，就发现了点东西——
溧城原先的老城主是盛凌的大哥，两人虽然是亲兄弟，关系却一直不好。在夺取城主位置的时候，兄弟俩就斗过一阵。
虽然老城主赢了，可他的大儿子却在那时刚巧因为意外过世。老城主大受打击，身体一下子就垮了。
又因为要顾着操持溧城的事，忙的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时间陪小儿子盛霆。
盛霆那时候年纪还小，因为哥哥的死，一直对老城主充满怨恨。
盛凌借机接近这个侄子，跟他拉近关系，叔侄俩的关系一度好到亲密无间。
直到十六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叔侄俩突然就闹掰了。”
听到这里，宋钦蓉的唇角崩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那男孩？”
按照时间算来，那孩子去年十七岁，也就是说，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男孩？
宋钦蓉默了默。这两个线索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却又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一时理不清熟悉在哪里。
何瞳应了声“嗯”：“既然盛凌和盛霆是亲叔侄，那这个长得有点像叔叔盛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现任溧城城主盛霆的。
这对叔侄明争暗斗了十六年，到现在才彻底分出胜负。我总觉得，和这个神秘失踪的孩子脱不开干系。”
宋钦蓉没有开口，心里却十分同意何瞳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件事目前来看和她也没什么特别近的关系，可她总觉得是个不能放过的线索。
想了想，她叮嘱道：“派些人，盯着盛霆。”
“盛霆？”何瞳有些疑惑，“可是托我们的金主，是叔叔盛凌啊。
跟着那位新城主……对我们找孩子有什么帮助？”
“你不是说，怀疑孩子是盛霆的么？”宋钦蓉冷声提醒着他，“既然孩子是盛霆的。
没道理连叔叔都知道要找的孩子，盛霆会无动于衷。”
何瞳惊愕了半晌，一时感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啊老大……你说的有道理！
盛霆好歹是人亲爹，手里的资料肯定比我多，我哪怕跟在后面蹭口清汤，也比现在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
谢谢老大指示！那我去忙了！”
说罢也不等宋钦蓉回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
医院里。
夜已经越来越深。傅家和顾家众人，都已经被章御年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一一劝走，只剩下顾母和顾星雨实在放心不下，执拗的守在病床边。
章御年没办法，交代了几句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母女三人。
顾星雨搭好小床，回头就看到自家母亲依旧眼睛红肿的握着姐姐的手，忍不住摇了摇头。
“妈，累了一天了，先睡一会吧？”她走上前，低声劝道。
顾母摆摆手：“你去睡吧。我心里难受，再看一会你姐姐。”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眼泪又溢了出来。
她伸出手，怜惜的理了理顾惜月额角的碎发，“你说，你姐姐要是醒过来，知道孩子已经没了，她会怎么样？”
顾星雨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眼底也红了几分。
几乎在同时，母女俩都回想起了五年前，顾惜月被逼着做堕胎手术时的模样。
她当时几乎是被傅承洲强行摁上了手术台。
即便她苦苦哀求：“我不结婚了，不结婚，把孩子留给我好不好？”
傅承洲依旧毫无所动，疯了似的把她扣在手术室里。
“就算你能护的了这孩子一时，你有本事护的了它一世么？
顾惜月，我以自己的性命向你起誓，我就是豁出全部，也一定要把这个野种弄死！绝不让它有机会来这个世上看一眼。”
顾惜月没有争过傅承洲，绝望的哭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顾星雨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
五年前，苏醒后的顾惜月得知手术已经做完时那崩溃绝望的哭声，她这辈子都不敢回忆。
这个家族远在L洲大陆之外的溧城，她从没有去过。
对于溧城城主盛霆，更是没有过任何接触。甚至以她的技术，都无法搜到近几年盛霆的高清近照。
换句话说，她连盛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盛家出事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她问道。
何瞳叹了口气：“老大，这三年你一直在外头忙，没怎么管过黑桃的事，所以不知道。
一年前，盛霆的三叔盛凌，曾经委托过我们，帮着找一个时年十七岁的孩子。
可他委托归委托吧，偏偏关于这孩子的资料啥也没有。
只知道对方是个小男孩，还给了张那孩子婴儿时期的很糊的照片。
你说说看，这让人怎么找啊？
本来吧，这种无头冤案，我肯定是不会接的。
但架不住他们盛家人有钱，开的价特别高，我绝对不是见钱眼开啊，我就是觉得，死马当活马医嘛，接了反正也不亏，说不定找到了呢？
就接了试试，还派了不少人去找过……”
宋钦蓉被他气笑了：“结果无功而返？”
何瞳的声音弱了下去：“这还不都怪那个盛凌！
给的资料这么少……就一张糊穿地心的照片，我拿显微镜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能怎么办？”
听到这里，宋钦蓉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怀疑，那孩子，可能就是盛霆突然对盛凌下手的原因？”
“这都让你猜到了？？？”
何瞳都惊了，“不愧是你啊，老大！
虽说那照片很糊吧，眉眼总算还能勉强分辨一下，那孩子长得，跟盛凌真有一点点像。
他就算不是盛凌的儿子，肯定也是盛凌的亲戚。
我本来怀疑，孩子是盛凌的。可接触了几次后，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要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盛凌不可能会是这种态度——
他当时说，这孩子很有可能还活着，不管是在哪里，只要能帮他揪出来，佣金就会一分不落的全部到账。”
“揪？”宋钦蓉敏锐的抓到了这个字，也在同时明白了何瞳说的，盛凌的态度。
要那孩子真是盛凌的，怎么可能会用“揪”字。
何瞳继续说着：“我那时候很想把孩子揪出来。老大你教过我们的，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想找人，先得搜集足够的资料。
虽然盛凌不肯主动给资料，但我还是循着孩子的年纪，把当时盛凌的情况，乃至整个盛家的过往情况，都做了调查。
这一调查，就发现了点东西——
溧城原先的老城主是盛凌的大哥，两人虽然是亲兄弟，关系却一直不好。在夺取城主位置的时候，兄弟俩就斗过一阵。
虽然老城主赢了，可他的大儿子却在那时刚巧因为意外过世。老城主大受打击，身体一下子就垮了。
又因为要顾着操持溧城的事，忙的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时间陪小儿子盛霆。
盛霆那时候年纪还小，因为哥哥的死，一直对老城主充满怨恨。
盛凌借机接近这个侄子，跟他拉近关系，叔侄俩的关系一度好到亲密无间。
直到十六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叔侄俩突然就闹掰了。”
听到这里，宋钦蓉的唇角崩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那男孩？”
按照时间算来，那孩子去年十七岁，也就是说，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男孩？
宋钦蓉默了默。这两个线索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却又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一时理不清熟悉在哪里。
何瞳应了声“嗯”：“既然盛凌和盛霆是亲叔侄，那这个长得有点像叔叔盛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现任溧城城主盛霆的。
这对叔侄明争暗斗了十六年，到现在才彻底分出胜负。我总觉得，和这个神秘失踪的孩子脱不开干系。”
宋钦蓉没有开口，心里却十分同意何瞳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件事目前来看和她也没什么特别近的关系，可她总觉得是个不能放过的线索。
想了想，她叮嘱道：“派些人，盯着盛霆。”
“盛霆？”何瞳有些疑惑，“可是托我们的金主，是叔叔盛凌啊。
跟着那位新城主……对我们找孩子有什么帮助？”
“你不是说，怀疑孩子是盛霆的么？”宋钦蓉冷声提醒着他，“既然孩子是盛霆的。
没道理连叔叔都知道要找的孩子，盛霆会无动于衷。”
何瞳惊愕了半晌，一时感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啊老大……你说的有道理！
盛霆好歹是人亲爹，手里的资料肯定比我多，我哪怕跟在后面蹭口清汤，也比现在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
谢谢老大指示！那我去忙了！”
说罢也不等宋钦蓉回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
医院里。
夜已经越来越深。傅家和顾家众人，都已经被章御年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一一劝走，只剩下顾母和顾星雨实在放心不下，执拗的守在病床边。
章御年没办法，交代了几句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母女三人。
顾星雨搭好小床，回头就看到自家母亲依旧眼睛红肿的握着姐姐的手，忍不住摇了摇头。
“妈，累了一天了，先睡一会吧？”她走上前，低声劝道。
顾母摆摆手：“你去睡吧。我心里难受，再看一会你姐姐。”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眼泪又溢了出来。
她伸出手，怜惜的理了理顾惜月额角的碎发，“你说，你姐姐要是醒过来，知道孩子已经没了，她会怎么样？”
顾星雨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眼底也红了几分。
几乎在同时，母女俩都回想起了五年前，顾惜月被逼着做堕胎手术时的模样。
她当时几乎是被傅承洲强行摁上了手术台。
即便她苦苦哀求：“我不结婚了，不结婚，把孩子留给我好不好？”
傅承洲依旧毫无所动，疯了似的把她扣在手术室里。
“就算你能护的了这孩子一时，你有本事护的了它一世么？
顾惜月，我以自己的性命向你起誓，我就是豁出全部，也一定要把这个野种弄死！绝不让它有机会来这个世上看一眼。”
顾惜月没有争过傅承洲，绝望的哭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顾星雨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
五年前，苏醒后的顾惜月得知手术已经做完时那崩溃绝望的哭声，她这辈子都不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