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银票烫手吗

“这溪源庵离京城远吗?来的时候坐着马车也不记得方向了。”
“有些路程,主要是下山的路不好走。”徐母以为她想家了,安慰说:“你安心住着,说不定很快家人就接你回去了。”
邵芸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落了两滴泪,哭着说:“不会的,我爹不喜欢我。”
徐母低声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孩子被父亲冷待的情形,千言万语也是安慰不了的。
邵芸琅擦干眼泪,冲徐母挤出笑容,“多谢李伯母开导我,我感觉好多了。”
正好徐母身边伺候的人寻了过来,邵芸琅就带着惜月离开了。
“姑娘,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孙小福买来的仆从看着就挺厉害的,高高壮壮,说是一发现人就会立马抓住。”惜月把洗好的果子放在邵芸琅面前。
邵芸琅不知道幕后黑手会不会来,但如果对方在意她的生死,肯定会在附近等消息。
“明日见到孙小福,替我赏他,这件事他办的不错。”
“好,不过我看云起师太挺反感他的,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被戳破。”
“之后若没什么要紧事就不用将人带回来了,拿了果子就行,别让他待太久。”
“好。”
邵芸琅白天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从她这个位置能看见底下进进出出的人。
肉是昨天买回来的,对方如果够谨慎应该不会当天就来验证她死了没,这样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但如果下毒的凶手就在这庵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知道她没死,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呢?
“咦,那不是李夫人吗?她不是说明日才下山,怎么现在就走了?”惜月看到了徐母,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丫鬟和一个老婆子,她们带着行李,显然是要下山的。
邵芸琅盯着那三个人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了一句:“之前似乎没见过她身边带着一个年轻丫鬟。”
“这个奴婢知道,这个丫鬟是昨天早上刚来的,可能是徐家公子派来接他母亲的吧,听说这徐家公子十分孝顺呢。”
邵芸琅倏地起身,皱着眉头说:“昨天早上来的?这么巧?”
她吩咐惜月说:“你去厨房问问云山师太,昨天这个丫鬟有没有进过厨房。”
“您是怀疑她?可这没理由啊,咱们都不认识她。”
“快去……把哨子给我。”邵芸琅拿着哨子跑下山,在放生池的墙角边吹响哨子,很快就有个人出现在墙外。
“姑娘有何吩咐?”对方没爬上来,但听声音是个年轻沉稳的男人。
邵芸琅语速极快地说:“刚才出去了三个女人,我要你把那名年轻女子抓住,且不惊动别人,可能办到?”
宋七听出声音与之前找他的丫鬟不一样,猜测这位就是正主了,没想到他一来就要干这种掳人的勾当。
“能是能,不过姑娘打算关她多久?人丢了人对方可能很快会找过来。”
“你先将人送到山下小院那,我会尽快下山一趟。”邵芸琅看看天色,如果要偷溜,今晚就是很好的时机,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她摸了摸杨钺给她的银票,之前给了孙小福二百两,还剩八百两,先试试能不能用钱收买。
她去拜访了主持师太,本以为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没想到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保养得当,别有一股清冷的韵味。
“阿弥陀佛,小施主找贫尼有事?”
看着对方光滑白皙的脸庞,邵芸琅突然对她的过往产生好奇,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语气惊恐地说:“师太,我昨夜看到有个男人翻墙进来了,还跑进了一座院子,我……我害怕!”
主持师太表情丝毫未变,淡定地说:“小施主可能是看错了吧?也许只是顽皮的猴子。”
邵芸琅心中冷笑,摇头说:“肯定不是畜牲,是人!我看得一清二楚,这里可是尼姑庵,怎么会有男人摸进来?传出去,我们这些人的清白可就全没了。”
主持师太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既然小施主害怕,那今夜我们就加强巡逻,若能抓到人就扭送官府,可好?”
邵芸琅狠狠地点头,“太好了,我这几日夜不能寐,吓得都不敢睡。”
“施主年纪尚小,离家住在这山里,会害怕也正常的。”
“是啊,也不知道我如何得罪了母亲,竟然大过年的被打发到这来,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邵芸琅愤恨地说。
主持师太自然知道她的身份,这话没法接,也就不吭声了。
然而邵芸琅却直接地问她:“师太肯收留我,肯定是收了我母亲的好处的,不知道收了多少银子?”
主持师太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闭着眼睛回答:“阿弥陀佛,小施主冤枉贫尼了,贫尼只是接纳了一些一心向佛的女子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出家人不看重这些。”
邵芸琅将一叠银票拿出来,一张一张地数过去。
边数边说:“我一个小小庶女穷的很,这些钱都是我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可能在师太眼里钱财如粪土,可在我眼中,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邵芸琅将银票一张一张地往师太手里塞,“主持师太摸摸看,银票烫手吗?”
师太继续闭着眼睛不说话。
邵芸琅贴过去说:“这里是八百两,给庵里添点香油钱。”
“阿弥陀佛,小施主安心在这里住着,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主持师太快速地将银票塞进袖子里。
邵芸琅笑了,撑着下巴说:“可我不喜欢成天在庵里待着,太无聊了,想在附近走走。”
“不妥,若是被发现,你母亲会生气的。”
“母女哪有隔夜仇,况且我不会让她发现的,每日只在天黑前后出去一会儿可好?”
“若施主跑了……”
邵芸琅无辜地说:“我没那么傻,不跑,我还是武侯府庶出的姑娘,跑了,谁知道会有什么脏水泼在我头上,到时候名节尽毁,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施主能明白就好。”
邵芸琅见她将银票收了,对她行了一礼,道谢说:“多谢师太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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