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死鸭子嘴硬

二夫人想想也是,问她:“那你怎么想?”
“不如全都卖了,换了银钱买新的有用的东西,买东西的人自然会掌眼,就算有假货,咱们再去找大伯母理论不迟。”
“方法是好,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大批量往外卖东西,说出去都丢人啊,而且谁知道里头有没有老侯爷在意的东西,万一被他知晓了,他老人家肯定生气。”
邵宛茹倔强地说:“给了我的自然就归我处理,真有这样的东西,祖父肯定已经收起来了。
况且,要是这批东西里头有赝品,将来我带去婆家,被发现了才真的颜面扫地!”
二夫人觉得在理,“那就将那几件有价无市的宝贝挑出来,其余的找人暗暗销售出去,不要声张。”
二房如此,三房就更直接了,董家几位大管事上门送礼,留了小半日,将邵宛妍的那份东西一一查验过一遍,并未发现有以假乱真的情况。
“她也就敢欺负欺负没娘的孩子。”三夫人嘲讽道。
董姨娘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低声说:“我们宛妍太单纯了,以后去了婆家还不知道会过得如何,二姑娘聪慧隐忍,审时度势,怎么会给自己选了谢家?”
“那是她聪明,知道以大嫂的为人不可能给她找个十全十美的,谢家三爷除了身体不好样样都好,谢家将来也会感念她的恩情,余生至少不会无依无靠。”
三夫人只是疑惑一点,“听说她在库房转了一圈就找出了二十件赝品,许多东西只需要看一眼,这是如何做到的?”
董姨娘笑道:“见得多的人自然就能分辨出真伪。”
董姨娘也有这份眼力,只是她犯不着为了那点东西亲自去验证真假罢了。
不过说完又觉得不可能,二姑娘哪来的机会接触大量珍宝,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身边有能人。
“罢了,等嫁出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三房给她添一些嫁妆,别让她太难看就是了。”
“夫人向来心软又善良,做您的家人真是有福气。”董姨娘拍了一记马屁,三夫人不在意地笑笑。
她看的开自然可以大方,董姨娘的那些小心思在她看来无伤大雅,有人出钱出力帮她管家,何乐而不为呢?
邵芸琅列完嫁妆单子后就开始采购,有些东西需要预订,比如稀有的香露,需要等来年花开了摘下来才能做,还有上好的云锦丝绸等,也要找商家下单排日子。
她第一次体验筹备嫁妆,痛并快乐着,痛的是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心疼啊。
还好公中会替她出五千两,目前还不用动自己的小金库。
武侯府,嫡女出嫁公中出一万两,两间商铺,五百亩良田,庶女出嫁则减半,这是老侯爷一早定下的规矩。
邵芸琅要不是意外得到了老侯爷的喜爱,出嫁时八成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那两个蘅芜院派来的老婆子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二姑娘条理清晰,什么货该从哪里近,该采买多少都心里有数。
偶尔她们挑出刺来,便会被无情地关进柴房,次数一多,二人就彻底老实了。
反正大夫人也不指望她们做什么,无非是换个地方吃饭罢了。
而且时间待久了,她们便知道紫兰苑内的规矩比蘅芜院还大,无召唤不得入二姑娘卧房与书房,无准许不得出院子,无大事不得请假,在院内不许大声喧哗,分内之事不准推诿,等等。
期间邵宛卿来过紫兰苑一次,送了满满两大箱的东西,都是她库房里整出来不要的,带着施舍的口吻说:“我们姐妹二人都即将出嫁,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给你添妆,虽然都是旧东西,但也都是我没用过的,你放心使用。”
邵芸琅观察着她的脸色,发现她入冬后似乎很少出门走动,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比上次见时萎靡了不少。
“大姐姐可是身体不适?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大姐姐出门要穿厚实一点。”邵芸琅关切地说。
“好妹妹,既然咱们都要嫁人了,以后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如何?以后咱们在夫家还要相互扶持才好。”邵宛卿咳嗽了两声,一旁的丫鬟送上热茶,她并不接。
邵芸琅见她带的丫鬟是个生面孔,便问:“姐姐身边的那些丫鬟呢?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也未曾看见?”
“她们啊……”邵宛卿长叹一口气,“你应该早就听说了,我已经没了清白之身,她们作为我贴身丫鬟,罪责难逃,被母亲发卖出去了。”
“是发卖了还是处死了?”邵芸琅故意问道。
邵宛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二妹妹一定要在今日说这样的话吗?看来你并不想与我握手言和。”
“我只是好奇,姐姐不想说就算了,我猜你也不知情。”邵芸琅怎么可能和她握手言和,上辈子不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
她又刺激邵宛卿说:“我听到了一点消息,比如说……母亲曾经派人外出买过堕胎药,再比如说,淮王偷偷给你寄了一次信,不知信上说了什么,导致姐姐一直郁郁寡欢。”
“你……”邵宛卿没料到连这么隐秘的私事她都能打听到,心中又羞又怒,眼神发狠,“妹妹知道的也太多了一些,多管闲事的人大多不长命,还是你想与你那病秧子未婚夫做一对短命夫妻?”
“能生同衾死同穴也是一件美事啊,与我未婚夫做一对短命鸳鸯有何不可?倒是姐姐你,还未过门,不知道以后要与多少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不知道,死后能否与自己的丈夫同葬,哎,漫长的岁月可真折磨人啊。”
邵芸琅一副欠揍的表情,邵宛卿恨不得抓花她的脸,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明明已经低落尘埃,可她非但没有焦虑不安,反而洋洋自得,她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
“死鸭子嘴硬,等你独守空房也就能明白,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是多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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