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奴仆

“姑娘,去睡吧,奴婢守在这里,松烟还派了个小厮在外间守着,三爷醒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邵芸琅确实也熬不了通宵,明天一大早还得去灵堂哭灵,“仔细些,夜里要是困了就和惜月换一换。”
“奴婢会的。”
墨香做事稳重可靠,邵芸琅没什么不放心的。
邵芸琅本以为自己在谢府的第一夜会失眠,没想到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一整晚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一个也记不得。
惜月端着热水进来,小声说:“您赶紧起来,外头站了一院子的人。”
邵芸琅动作一顿,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是大夫人派来的那些丫鬟婆子,说是来见主母的,这会儿一个个乖乖站着,五更天就来了。”
邵芸琅没当一回事,梳洗更衣后又吃了一些早点。
惜月见她心情不佳,故意打趣问:“姑娘觉得这蟹黄包子味道如何?”
邵芸琅连刚才入口的是什么都不记得,胡乱点点头:“还行吧,你做的?”
“哪能啊,是松烟的手艺,没想到他竟然擅长做吃食,说是三爷最喜欢吃蟹黄包子,所以做一些给您尝尝。”
邵芸琅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很清淡,包子、小米粥和几样小菜。
她又拿了一个包子掰开,里面的蟹黄并非真的蟹黄,而是蛋黄做的流沙,难怪她没有吃到腥味。
“你问过他没,以后我们一日三餐都在自己院子里吃吗?”
“对,三爷一直是自己开小灶的,只有吃团圆饭时才会和大家一起吃。”
“那以后这厨房就交给灵犀管吧,松烟进出到底不方便。”
“好,那您要出去见见外面那群人吗?大夫人还挺大方的,送来的丫鬟个个都长得不错。”
邵芸琅抬头瞥了她一眼,揶揄道:“比你如何?”
惜月红着脸说:“您别打趣奴婢,自己去瞧瞧就知道了,说不定您还能挖几个宝回来。”
邵芸琅看还有点时间,便出去见一见她们,这院子里的活也该重新分配分配,免得生出乱来。
一见到邵芸琅出来,下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也许是昨日三夫人发威的事情吓到她们了,一个个都表现的很恭敬。
邵芸琅对谢府的下人感观还不错,见到的大多数都是守规矩的,毕竟是书香门第,昨天那样的只是少数。
“起来吧,名册在谁手中?”邵芸琅发问。
一名穿着体面的婆子站了出来,她年近五十,满鬓白发,看起来有些严厉。
“老奴姓熊,以前是伺候老夫人的,也曾经带过三爷几年,给三夫人请安。”
邵芸琅没料到还有个这样的人物,赶紧说:“熊嬷嬷上前来,你阅历深,对府中下人也了解,跟我介绍介绍这些人吧,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
邵芸琅确实需要几个对谢府很熟悉的老人做引导,否则走出去连谢家人都不认识,容易闹笑话。
“是,老奴这有名册,您边看边听。”熊嬷嬷做事仔细,名册上不仅列了人名以及基本信息,连她们曾经在哪个院子干活都写得非常清楚。
可以说,有了这个,邵芸琅就知道谁能用谁不能用了。
大夫人一共送来了十六个下人,年轻丫鬟有十人,六个年纪大一些的。
这些年纪大的,也都个个身怀手艺,有两个绣娘,两个厨娘,还有一个擅长梳头,一个擅长唱曲,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邵芸琅心想:昨日没感谢大嫂一声真是太失礼了,就冲她这份体贴,也值得自己尊敬。
“各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若有谁心思不在这里的也可以跟我提,我不强留大家,也一定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
但选择留下来的,就是一家人了,各位比我更加适应这里,多余的话我便不说了,这兰序亭苑里只有我与三爷两位主子。
三爷如今昏迷着,老夫人的丧事正在办,事情很多,我是新妇,难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你们多提点我,我的日子好了,你们也会过得更好。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前院,今日就不多说了,你们都听熊嬷嬷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这院子里的布置,该撤的就撤了,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找我身边的大丫鬟惜月。”
众人没想到三夫人今日如此和颜悦色,暗暗松了口气,她们被送来伺候三夫人,往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已经能想象出来了。
所以除了不上进的,剩下的都是被排挤过来的。
“谨遵三夫人教诲。”
“散了吧。”邵芸琅起身往外走,熊嬷嬷追了上来,跟在她身后说:“三夫人,老奴陪您去灵堂吧,今日本该见亲戚的,老奴给您介绍一些人。”
邵芸琅笑着握住她的手,“那太好了,昨日我就一头雾水的,得麻烦熊嬷嬷了。”
“不敢当,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邵芸琅对她好感倍增,她这个年纪这个阅历,如果想拿乔,自己也拿她没辙。
她愿意主动帮自己,那至少说明她愿意和自己共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小心思,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
办丧事都是让人不愉悦的,虽然谢老夫人算是喜丧,但大家心里还是难过。
谢家的子孙不多,只有大夫人膝下一儿一女,二房三房都是膝下空空。
三房注定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代了,如果二房不争气,将来这偌大的谢府,只能靠大房一人继承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邵芸琅要关心的事情,她在熊嬷嬷的介绍下,将谢家亲近的亲属认全了,有的还给她送了见面礼。
等太阳高照,来谢府吊唁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邵芸琅作为儿媳妇,也得跪在灵堂里答谢宾客。
她从小跪习惯了,这种时候并不觉得难熬,不过身旁的二夫人已经小动作不断,开始偷懒起来了。
二夫人凑到她面前问:“三弟妹,你是不是在膝盖上绑了垫子?”
邵芸琅无辜地问:“为何要在膝盖上绑垫子?我们跪着蒲团呢。”
“蒲团不觉得硬吗?”
“还好吧,可能我膝盖比较硬。”邵芸琅就差没说自己跪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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