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将错就错

那两名士兵只是军营里临时调派来的,不认识长戈,还当他是神经病呢。
“滚开,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将军还未成亲,哪来的夫人?”
邵芸琅走过来,打量着这座府邸的门面,与京城杨家不能比,但沿途走来,这绝对是最气派的府邸了。
杨钺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建好了新家?
何一冲过去将那两名士兵制服了,拍着他们的脑袋说:“傻子,在这地界上,谁敢冒充杨将军的家人?”
邵芸琅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并非是她以为的园林建筑,而是四四方方的石头房子。
也对,再美的花草树木,到了这北方也得凋谢了。
府里没几个人,估计杨钺还没来得及布置,房子是建好了,但里面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有。
邵芸琅太累了,也没精力去定制家具,便让人去街上买现成的,有什么买什么,先过了今夜再说。
邵芸琅将斗篷铺在炕上,坐下来就不想动了。
姚如兰将屋子简单收拾一下,为难地说:“夫人,没米没菜,厨房里连柴火都没有。”
她话音刚落,长戟就抱着一捆柴进来,替邵芸琅将炕烧好了。
民间都用这种火炕,过冬利器,否则石头屋里冰冷冰冷的,盖再厚的被子也没用。
等炕暖和起来,长戈提着食盒进来,直接将吃食摆在炕桌上。
“夫人先将就吃一些,是城里很出名的酒楼做的菜,不知您吃不吃得惯。”
邵芸琅已经闻到了肉香味,这几日吃的简单,她竟然也馋肉了。
“你们也去吃吧,吃完烧几锅热水,大家都洗一洗,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夫人这话说的,跟您出门可不累,我家少爷赶路起来都没日没夜的,那才累人呢。”长戈也不打扰她用膳,让丫鬟伺候她,自己继续采买去了。
这府里空荡荡的,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他直接找到了一条商业街,让每家掌柜带着清单上门,要什么直接让铺子送。
等这些掌柜离开,消息便也随风一样传遍全城了。
“将军府有人入住了!”
“听说是将军夫人来了!”
“将军夫人夸我们酒楼的烤鸭好吃呢!”
“将军夫人最喜欢我们铺子的被子,买了足足二十床被子!”
“你那算什么,我家杂货铺都往将军府送两车的货了,里头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有新家具要卖的赶紧上门问问,说不定能提早过个好年。”
将军府如火如荼地开始布置起来,每日门口都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说是想一睹将军夫人的真容。
不过邵芸琅一直没出门,她的手和脚肿成了大馒头,又痛又痒,连炕都下不了。
“这京城来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轻易出门呢?散了吧。”
“看不到将军夫人不打紧,咱们好歹能看看将军府的丫鬟啊,刚才出来一个,真漂亮啊。”
丫鬟满城找郎中买冻疮膏,邵芸琅的药都用完了,可冻疮却不见好。
杨钺今日正好路过锦州城,他并没打算进城,可没想到却听到路人在议论将军夫人。
“好像说夫人病了,我看到将军府的丫鬟满城找大夫呢。”
“我怎么听说是水土不服,京城来的贵女,肯定适应不了咱们北地的气候。”
“我家里有偏方,治什么都好使,明日送去将军府,希望夫人能早日康复。”
杨钺不太理解地问宋七:“他们说的将军夫人是指本将军的夫人?”
宋七不太确定地回答:“应该是吧,李同路一号,那不就是将军府吗?”
“本将军倒要看看,哪个山狐狸敢鸠占鹊巢!”
杨钺吐掉嘴里嚼着的草杆,跳上马背,拐了个弯往锦州城去了。
他一路想了好几种可能,比如家里兄弟来了,比如京城朋友来了,或者是邵芸琅派人来装饰新房了。
他那宅子建好后他一次都没看过,反正邵芸琅喜欢什么样的之后再改就是了。
家里的装饰也都等着邵芸琅派人来整,让他弄,估计每个房间都是一个样。
马儿到了李同路口停下了,杨钺坐在马背上远远望着自家大门。
“怪了,守门的不还是那两个小子吗?”
宋七请示道:“少爷,让属下先过去问问吧。”
“不必,大门都开着,肯定是有人住进去了,老子的新房,哪个王八蛋敢不经过老子同意就住进去?”
杨钺直接骑着马冲过去,到了门口停都没停直接闯入大门中。
门口那两个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一人一马就冲进去了。
“怎么回事?”
宋七下马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你们不要命了!没有将军的允许怎么能放人住进去?”
“可……可那是将军夫人啊!”
“你们傻了,将军还未成亲,哪来的夫人?”
“未婚妻,这圣旨赐婚的亲事,板上钉钉,提前喊一声夫人也没什么。”
这二人这几日过得极其滋润,饭菜都是上好的酒楼送来的,穿的袄子也是新发下来的,就连屋子里的被子都换成了新的,都不想回军营了。
杨钺直接骑着马往里闯,长戈等人听到动静拿了武器冲出来,却都只看到了马屁股。
杨钺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边往主屋里跑边脱身上的铠甲。
等他一脚踹开主屋的房门,瞧见心心念念的人坐在炕上写字,那一刻,心底有东西涌上来,让见惯了生死的杨钺心软的一塌糊涂。
邵芸琅抬头看过来,脸上浮现出微笑,两人同时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杨钺进门,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了。
他腰身用力,一个旋转站起来,一脚将房门踢上。
屋里很暖和,杨钺额角冒出汗来,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你……”杨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这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
邵芸琅不是去京城了么?
邵芸琅将笔放下,对他说:“我们队伍走错路了,将错就错,就到锦州来住几日,本想将宅子布置好了再通知你的。”
“将错就错?”杨钺挑眉,坐在炕上伸手去拿她写的东西,是一封写给他的信。
才写了一半,但确实是要告知他这消息的。
杨钺放下信纸,叹气道:“把手伸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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