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怎么都怪怪的

    “这个么……”糖糖没想到苏长安竟然会突然跑了过来。

    本来意气风发的一个少年,现在难过的像是一只在大雨里哭泣的小金狗狗。

    这个时候要是再落井下石,告诉他心上人早已心有所属……小金球也太惨了吧,她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糖糖默默地把目光看向明雾词,明雾词再默默地看向千双,千双再看……

    千双:“……臣突然记起今晚花神宴的影卫还没有安排好,臣先告退了。”

    明雾词:“……殿前司的饷银是不是该发了,臣去催催,也先告退了。”

    看着两个人一阵风一样地消失,糖糖撇嘴抱怨:

    “饷银前天才发过,嘁!哎,苏小金你别伤心了,这个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别说了!”

    苏长安抱着腿往大殿前的台阶上一坐,整个人都塌了:

    “本公子长得不好吗,没有钱吗,不风流吗,谢惊云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糖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张嘴就是一刀:

    “你长得很好,很有钱,也很风流,但是人家就喜欢惊云哥哥那样的,你能怎么办呢?”

    苏长安:“……”

    糖糖看他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不是人了,赶紧解释:

    “你也有可取之处啊,戎国的玲答不就是一直心仪你这么多年嘛,苏小公子美名远播。”

    苏长安的脸都垮了,举起手臂比划了一下:

    “玲答有我两个高,三个宽,一跟我打招呼,我耳朵都要嗡鸣三天,帝尊要是这样,你能开心吗?”

    糖糖奇怪地问:“可是哥哥生得极美极窈窕,说话也温柔细语,我天天去找他说话,耳朵也不嗡鸣呢。”

    苏长安拔腿就走:“……”

    你叫什么明德女帝,叫插刀女帝吧!

    糖糖赶紧把他拉回来:“你别着急啊,你刚弱冠,有钱爹爹又没有催你娶妻。”

    “礼部尚书家的外甥女不行,咱们再换一个别的尚书家的千金,今晚花神宴那么多漂亮姐姐,万一有你心仪的呢?”

    苏长安垂头丧气:“我是个专情的人,不能转头就琵琶别抱,何况她又没有定亲,我还有机会。”

    “……你开心就好。”

    糖糖跟着他一块捧着下巴坐着,好奇地眨眨眼睛:“不过这么说,你最近又去戎国啦?”

    苏长安翻个大大的白眼:“我最近少去哪国了吗?”

    “七月才是你的笄礼,结果各国的贺礼流水一样往京城涌了大半年了,就这小叔还嫌少,让我去各国采买。”

    “你看我这腿都跑短了,刚回来就惊闻噩耗,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糖糖笑眯眯地说:“那怎么办,我也很苦恼啊?”

    苏长安气得咬牙切齿,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抬手戳她脑门:

    “你要不是我妹,我早把你打死了!”

    “你要不是我哥,当年在稚学就把你卡死在狗洞里。”

    “有完没完,多少年前的鸡毛蒜皮还拿出来说,你还控制我让我用头撞墙怎么不说?”

    “那谁让你欺负燕归哥哥的,你还连同外人欺负我?”

    “谁是外人,谁欺负谁!”

    “你是外人,你欺负我!你还把神仙爹爹泡湖里,差点淹死!”

    苏长安:“?”

    你们女孩子吵架都这么能翻旧账吗?

    一言不合,兄妹两个就吵崩了,气得背靠背坐着。

    过了一会苏长安没绷住,伸腿踹一脚糖糖:“哎,小妖怪——”

    糖糖捧着下巴气鼓鼓地问:“干嘛,没看生气呢吗?”

    苏长安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咳,当年我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妹吗?认亲后,不都让着你?”

    “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步伯伯能把神识养在昙花里,我没养过花,也不懂术法。”

    糖糖勉强原谅他了,也踹回去一脚:“今晚宴会上,你带着几盏空灯来见我。”

    苏长安警惕地保住自己:“你想干什么?”

    糖糖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是说那位小姐擅长书画,到时候我请她描几盏花灯,你们一起放……”

    苏长安高兴地差点蹿到宸月殿屋顶上去:“我这就去办,你你你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糖糖看他原地转圈找尾巴的兴奋样子,还是泼了盆冷水:

    “不过我也就帮你这一次,人家要是真没这份心,你也不能强求。”

    苏长安眉开眼笑:“不强求,我能同她放一盏灯,说几句话也就满足了,你等着。”

    他拎着袍子蹬蹬蹬往台阶下跑,迎面就把走过来的一个人给撞了:

    “对不住,对……是你,呸,嘁!”

    谢惊云被他这一顿操作给惊懵了:“……苏小公子,你没事吧?”

    苏轻云气得鼻子直冒烟,一边跑一边回头嚷嚷:“你有事,你全家都有事。”

    谢惊云:“?”

    “惊云哥哥你别理他,来,这边坐。”糖糖笑得肚子疼,伸手招呼了谢惊云上来。

    自从孤身前往敌国说动郑君结盟,又开通互市让两国边境安定和谐后回京,谢惊云就一路平步青云。

    不过二十来岁,官拜三品通政使,又是女帝的近臣,可谓是普天之下青年才俊的魁首,引得无数儒生前赴后继地投拜。

    谢惊云越发地端稳沉着,不苟言笑,也就是在糖糖面前还有几分温和:“见过陛下。”

    他拎着官袍坐在糖糖下两层台阶,回过身问:“苏小公子这是怎么了,是臣何处冒犯他了?”

    糖糖神秘兮兮地摇头:“你没怎么着他,是他嫉妒你,抢了他心上人的芳心。”

    谢惊云:“?”

    过了半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糖糖:“可是陛下和苏小公子不是亲生的堂血亲吗,这……”

    糖糖扒拉扒拉脑袋,奇怪地问:“是啊,他是我堂兄,不过我说的和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谢惊云:“……”

    他的表情立马变了,翻身下拜:“陛下恕罪,臣该死。”

    糖糖:“?”

    今天一个个怎么都怪怪的?

    她赶紧把谢惊云搀扶起来:“又不上朝,不用跪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谢惊云的脸色发白,不过还算淡定地把奏折呈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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