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垂涎欲滴的狼崽子

    “是海龙亲王的奏折,奏请在十二州两处海湾训练水师的事。”

    谢惊云说到正事,神情就严肃起来:“前年因为战后需要修养生息,被太上皇否了。”

    “海龙亲王今年又恳请复议,臣见亲王心情恳切,近日内阁也在商谈海防之事,所以特意将奏折呈送陛下。”

    糖糖接过来,翻看了两眼,撇撇嘴说:“这写的也太潦草了,像是在集市上骂街!”

    “让凤霆烈……算了,将奏折给唐必师兄,将凤霆烈的提议重新拟定,再让内阁复议。”

    谢惊云一笑,双手捧过奏折:“是,臣这就去见唐侍中。”

    糖糖笑眯眯地说:“对了,你和唐必师兄今日就在宫中用膳吧,晚上直接去花神宴。”

    “遵旨。”

    等到谢惊云离开,糖糖这才骑着鹤白白飞去颐年园看凤寒初。

    白鹤还在天上飞着呢,就听着颐年园里吵吵闹闹的,她立刻拍拍鹤白白,让它随便找个湖边落了下来。

    “陛下——”

    附近采花的宫女见到糖糖,立刻欢天喜地地跑过来行礼,把手里最鲜艳的花都递给了她:

    “陛下今日的气色真好,妆容好看,凤袍也好看。”

    糖糖笑嘻嘻地戴了一脑袋,得意地晃了晃,还对着湖面照照,这才问:

    “太上皇又和谁吵架呢,中气这样十足?”

    宫女们掩面低笑起来,说话的时候脸还有些红:“是润泽公子,从南边的泉山回来了。”

    “还给太上皇精心挑选了几位美人留在颐年园伺候,太上皇把人轰走了,正和公子拌嘴呢。”

    糖糖:“……”

    小金球和美艳爹爹一对比,真应了师尊那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和鹤白白一起蹑手蹑脚溜进了颐年园里,在假山最高处坐坐好,俯瞰师尊和美艳爹爹吵架。

    凤寒初今日换了身姹紫嫣红的里衣和外袍,衣带松松散散的,不动的时候很慵懒。

    可他现在怒气冲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活像一只掐架掐急了的锦鸡。

    “……云雾山是装不下你了吗,两年了,两年了,你怎么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人要脸树要皮,你是无家可归了还是囊中羞涩?没住的地方,朕给盖,没有盘缠,拉两车,请走可以吗?”

    润泽一手拎着水壶浇花,一手拿着剪刀修剪枝叶:

    “你为什么总轰我走呢,糖糖喜欢花草,谁有我这个做师尊的养的好,我这不还是为了孩子?”

    凤寒初翻个白眼:“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萧燕归活得太冷清,成天把花往帝尊宫搬,早晚把自己也搬进去!”

    润泽一笑:“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狭隘,千金难换孩子高兴,她高兴,你难道不高兴?”

    一想到极北陆那个垂涎欲滴的狼崽子,凤寒初就恨不得把他拆了,哼一声:“高兴个屁!”

    润泽点点头,回过身抬头瞧一眼看热闹的糖糖:

    “听见了?你美艳爹爹看你高兴,他就不高兴,这样的爹别要了,反正你还有三个,缺他一个不缺。”

    凤寒初:“……”

    你是真的狗!

    糖糖从假山上蹦跶下来,拉住凤寒初的手:“美艳爹爹不生气,糖糖看到爹爹就开心。”

    凤寒初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但是故意装作冷冰冰的模样:“谁是你爹,姓萧的才是你爹。”

    糖糖弯着大眼睛,摇晃着他的手臂甜甜地哄:“爹爹是爹爹是,糖糖姓凤嘛,和美艳爹爹一个姓,是不是很巧呀?”

    凤寒初被她闹得没办法,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巧,都不及你花言巧语,干什么来了,又来搬花了?”

    “不搬不搬,”糖糖连忙摇头,先把爹稳住,“美艳爹爹不比花好看嘛?”

    凤寒初很满意,美滋滋地点头:“朕确实很美。”

    润泽:“也确实不要脸。”

    “好了好了,师尊和美艳爹爹不要打架。”

    糖糖很熟练地拦在两个人中间,先把他们两个分开,然后再做和事佬:

    “快到中午了,糖糖陪师尊和美艳爹爹吃饭,然后师尊打坐,爹爹睡美容觉,别耽误啦。”

    成功地避免一场单方面的伤害,糖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今天自己又棒了很多。

    回宫后试穿了几套百花宴的礼服,眼看就要天黑了,她叫了宫人来:

    “带上那六盏花神灯,把花神糕装食盒子里,告诉千双将军,朕在花神宴前赶回来。”

    这就是又要去帝尊宫了,宫人不敢怠慢,连忙答应着,迅速地忙碌起来。

    大梁这边的太阳还没落山,可极北陆的天已经黑了,风雪比前一段时间小了一些,但是还是寒冷刺骨。

    宫人们时常来往还是没有习惯,看着这冰天雪地的就打起了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

    糖糖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了台阶下等候的聂浮安,于是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聂浮安手里捧着一件黑色的大毛雪氅,双手递给糖糖笑着说:

    “陛下今日来的晚了半个时辰,浮安好等。”

    “一会花神宴嘛,我见了朝臣家的女眷,说了一会话才来,哥哥等急了吗?”

    聂浮安的神情有些严肃:“今日帝尊召见朝臣动了怒,不准人近身,浮安也不知道赤乌圣殿的情况。”

    糖糖惊讶地看着他:“哥哥一向温和,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谁这么不知道死活?”

    聂浮安小声咕哝:“……大概这世上也只有您觉得帝尊温和……”

    糖糖没听清:“聂浮安哥哥你嘀咕什么呢?”

    聂浮安连忙摆手:“浮安也只是听说了,朝臣再次上奏请帝尊立后纳妃。”

    “前几次因为帝尊年未弱冠挡回去了,今年腊月帝尊就年满二十了,这个借口也不能用了,所以才……”

    糖糖叹了口气:“原来大家都有这个烦恼啊。”

    聂浮安一听,眼睛都直了,紧张地问:“陛下,您及笄后也要立皇夫了吗?这,这……”

    “不是我。”糖糖连连摆手,“是别人啦。”

    “有的人是有美一人,君子求不得;有的是君子一人,众美人求不得,你说惨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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